想说吗?说吧,听着呢。”
见她半天没说话,战行川主动催问。
其实,就算刁冉冉不说,他也猜到了八|九不离十,总之嘛,肯定是跟那只羊无缘无故地乱跑有关的事情。之前她讲给他听的时候,他就觉得很奇怪:原本好好的一只小羊,纯属是一个道具而已,怎么会一开始都表现得很温顺很正常,等到小童星的戏份拍完,换了刁冉冉和律擎宇上场,两个人还没拍几个镜头,它就猛地撒欢了呢。
这其中必然是有问题的,只是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个环节上。
见他追问,刁冉冉把安吉丽娜刚才告诉自己的事情,全都讲给他听。
“和我想的差不多,如果情况属实的话,那我更加觉得白诺薇不是凶手了。她应该没有那么厉害,能够买通嘉皇娱乐的工作人员吧?毕竟,她要是想要给羊下药,肯定需要经过负责道具的人的手。再说,她完全可以不露面的,等这件事彻底过去了,再来找你。那样的话,其实你根本都怀疑不到她,不是吗?”
战行川说得头头是道,但刁冉冉却听不大进去。
她承认,自己有些先入为主,再加上,她特别讨厌白诺薇,这就有点儿“智子疑邻”的味道了。因为讨厌,所以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她就是那个坏人。
但是,她承认自己的想法片面是一码事,眼看着战行川三番五次帮白诺薇说话,就又是另一码事了。
“你还是向着她吧!因为我不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所以你觉得我特别残忍,心里就会不由自主地同情她。是不是?”
刁冉冉心头忽然有点儿酸,难受得要命,不讲理的话语顿时脱口而出。
她知道自己是有点儿胡搅蛮缠了,但是忍不住。
生理期的女人,都容易烦躁,偏偏战行川还在这种情况下和她讲大道理,而且又是帮着她特别讨厌的人。
“是你不可理喻吧?好好地说着这件事,怎么又跑到别的事情上去了?这事儿和她生不生孩子有关系吗?刁冉冉,你讲点儿道理好不好?我在帮你分析问题,解决问题,你居然还倒打一耙!”
战行川也气坏了,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一刻,他才真的相信了容谦好久之前和自己说过的那番话——
女人找你大吐苦水的时候,你不要帮她思考,不要帮她解决,你只要坐在那里,老老实实地听她说,她说完一句,你就点点头,嘴上说是啊,我明白,真是这样,的确如此之类的话,然后等她继续说,你只要反反复复地重复着她的话就好了。等她自己说够了,她就高高兴兴闭嘴了,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
你千万不要说,你这么做不对,你应该这样,或者那样,才能解决这个问题。这种话只要说了,对不起,无论是不是你说错,一切都是你的错,因为她会迅速把所有火力都对准你,你就是万恶之源,你就是人民公敌,你就是美帝,你就是法西斯,你就等着接受暴风雨般的洗礼吧!
在此之前,战行川对容谦给自己的这个箴言十分不屑,认为他是在胡说八道。
可现在,他是真的信了……
“我怎么倒打一耙了?我怎么不讲道理了?你倒是举出例子来,我们说说清楚……”
刁冉冉捂着隐隐作痛的小腹,挣扎着也坐了起来。
战行川看看她,他本想一走了之,去隔壁客卧睡觉算了,想了想,她现在不舒服,而且有大半原因还在自己的身上,要不是他刚才在楼下恶狠狠地插她,估计她现在也不会这么难受。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计较。
他暗自想到,然后垂头丧气地把自己重新裹进被子里,不吭声了。
刁冉冉也气得不轻,背对着他。
只不过,等她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很自然地滚到他的怀里去了。
战行川哼哼了几声,还是把她抱在了怀里,两个人蹭了蹭,各自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全都睡了过去。
*****
刁冉冉开着车,没有先去公司,而是先回了娘家。
宝姨和她的丈夫已经回南平去了,刁家大宅空空荡荡的,原本就安静,这回更是显得格外的毫无生气,连一点点声音都能产生回音。
她回到家,直奔楼上,秋境住的那间卧室。
房间的钥匙一直在她的手里,推开门,里面果然还是一尘不染,干干净净,宝姨临走之前,一定不放心,又仔细打扫过了。
刁冉冉记得,书桌的一个抽屉里,里面整齐地放着许多文件和票据,里面一定有与遗产授权有关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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