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将近三个小时,被喜孜孜且打扮得贵气慑人的派对主人勾着臂膀四下“现宝”兼开拓新人脉,完成只要露个脸、笑一笑、多喝几杯酒的简单任务,管墨理所当然的晃着手中那半杯红酒,炯目坚定地撇下几个聊到意犹未尽的时尚女子,径自踱开。
“只要你人在场、别借机开溜,其余的,我来!”
这是琳达跟他拍胸脯做的保证,所以,一待笑到脸皮紧绷的她终于松开手,他立即不动声色的闪人,溜进之前就留意到的那处廊柱后方,俐落的撑坐在宽厚的窗枱上,脚尖顶晃着穿了整晚的舒适大鞋,透过偌大盆栽的绿叶扶疏,轻松恣意的环视四方。
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虽然他接下来没排节目,可是,这种枯燥且无聊的派对向来就极耗损他的精、气、神,所以一旦任务达成,他根本就不愿将时间浪费在无聊的人群里。
待手抬起,管墨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连那半杯酒也给撇开了,这下子可好,他口渴,手边却完全没东西解渴,而他又懒得再走出去冲锋陷阵
突地,寻找侍者的视线被一道纤瘦的身影吸引,黑瞳越瞧越晶亮。
哗,瞧瞧他发现了什么?
他笑了,真的是打从心底笑出声。不假思索地从窗枱一跃而下,重重踩着来不及套回去的大鞋后跟,从经过的侍者手中端来一杯红酒,大口饮下半杯,笑眸微瞇,蓄意且情绪高昂的让自己现身在起居室的明显角落。
接下来,就等着“某人”发现他了
而很明显的那个“某人”差点没被他活活吓到心脏衰竭。
“我的妈呀!这”凝着气,拓跋可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
不会吧?!怎么可能?她不信会有这种巧合,肯定是她突然有了青光眼加散光,还是,她根本就认错人了?
先一步捕捉到倩影的管墨唇畔勾着淡笑,黑黝的炯眸闪亮亮,见她惊诧的目光终于落入他等待的视线中,笑逐颜开,神态略显踞傲的他将手中酒杯轻举,一派潇洒中掩不住淡淡逸出的志得意满。
一见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笑脸,拓跋可掬傻眼了。
真是他?!
嗨
嗨个屁呀!
面对他的视线加嘴形无声的招呼,拓跋可掬可没他这么处之泰然,一味的在心里跺脚再跺脚。
究竟,她是哪个时候招惹到哪个牛鬼蛇神了?所以,现世报降临了?!
真巧他无声的说。
巧你个香蕉芭乐啦!
打死她她也很难相信,这世界真这么小?
这是间非请勿入,也甭想轻易偷渡进来的私人招待所,可不是人来人往的国际机场,偏偏已经划开的平行线,竟会在隔了汪洋大海的这块小小土地、小小空间里再次交会?
那张魔力十足的邪魅笑脸出现得太突然了,害她心跳戛然停歇,却又立即加速鼓跃。吓死她了、吓死她了
包难堪的是,再次见到他,原以为逐渐遗忘的点滴,几乎是排山倒海的涌进胸口至今仍不时会唤出她脸红心跳的魅惑夜晚、彼此的裸裎相拥、他在她身上燃起的数把熊熊焰火,然后是他的不告而别,甚至是她第二天自作多情的空等没错,她足足等了他二十四个小时。
不顾表姐怪异的眼光,很努力的躲过表姐软硬兼施的套问,她自以为是的认定,就算是走得太匆忙,迟早他应该也会传个讯息给她,然而等着、等着,直到天黑,新闻画面中又出现他那张笑脸,陪伴身侧的依然是那笑颜灿灿的漂亮女人,悬在她脑门上空一整天的利斧这才砍下,狠狠的劈醒她。
原来,她果然是想太多了。
过来他朝她招招手。
别作梦了!扔回一个“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的大白眼,当下,她的脑子只充盈着一个念头
逃,该逃,快点逃!
殊不知,她的表情早已透露了线索,只见管墨老神在在的移摆脚步,偏巧,就停在她的逃亡路线上。
拓跋可掬被堵得死死死。
宾!她拿凶神恶煞的眼神狠瞪他。
挑眉以对,他似笑非笑的瞳眸紧锁住她窘迫仓惶的低垂目光,也不言、更不语,好整以暇的等着她自投罗网。
懊死,这家伙似乎超白目。
“借过!”语气是很咬牙切齿的无奈。
偏偏,让她气结的是,他依然不动如山。
“好久不见。”
“嗯借过。”
“你好吗?”
“好到一个不行。借过。”
“回来多久了?”
不错嘛,他还记得她是台湾人忽地想起两人是在何时聊到这个话题,双颊莫名地爆出烈红。
不想、不想,不能去想啦!
“很久了!借过。”该死的他,她那天顺口糗他的话果然没说错,他是毒葯,真的是毒葯呀!害她一尝就、就果然,毒品不能沾呀!
“脸红?”毋需多加套问,他猜都猜得出来,这情欲菜鸟八成又在想入非非了。
话说回来,她依然还这么菜吗?
“这儿气温高,我热。”狠瞪他一眼,不再客气。“让开啦!”
“喝点冰茶?”
冰茶?他、他这是存心故意的?!
“不必,只要你滚开、别碍我的眼就行了欸,你是故意挡我的路,对吧?”她几乎要跳脚了。
“对。”
“”眼睛眨巴眨巴,拓跋可掬楞住了。
她不过是气急败坏的随口抱怨,他竟点头承认?这个、这个人,也未免太坦白了吧?
见她越是露足了黑羊、白羊挤着过桥的毛躁气愤,向来习惯跟旁人保持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管墨就越是逗上了瘾。
“我是瘟疫?”
“不。”
不待他再开口,拓跋可掬眼露恼怒的嘀咕。
“你是毒葯,你是砒霜啦!喂,好狗不挡路,你没听过吗?”不自觉的压低嗓门,仓惶的目光左瞄右闪,既怕再度跌落他慑人的瞳眸里,又怕引来旁人的无聊注目,好辛苦
“你都没想我?”
想他?
带恼的杏眸倏抬,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想到半年前的自作多情,想到他的不告而别,再想到他在游艇上的粲笑辉耀,胸口就不由得冒出气泡,忍不住冷笑连连。
“想。”
“真的?”
“当然想喽,好想你,想到巴不得你干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啦!”
她呛得直截了当,他笑得放肆狂傲。
“真狠!”
“哪狠得过你呀。”意会到胸口的酸液开始严重外泄,她赶忙咽下莫名奇妙的怨怼,不甘再与他四目相视,垂着眼,再度扮起遇到恶猫的小老鼠。“不说了,你走开,别挡我的路啦!”
那天,她在心中起了个小小的誓言:这辈子,如果真还会再见到他,她跟他绝对要相看不相识,船过水无痕啦。
“你要离开?”
不是离开这里,是想离他远远的,能有多远,就逃多远!
“对。”
“口是心非。”
“口是欸,你”惨,都已经跟他不干不净过了,她竟然都忘了问一声,他尊姓大名呀!
只隐约记得那时都听人家喊他more
“管墨。”奇的是,他竟然知道她舌头打结的原因,不但很好心的据实以报,甚至,还很体贴但不容她挣脱的托起她的肘,引她来到他想上哪儿?
“你要带我去哪?”怎么,这是他家?随他东闯西逛的?万一被主人逮到,栽他们个闯空门的罪名,她真的会翻脸扁人。
“别急。”
“嗄?”
“答案立见分晓。”
门开、门关、落锁,趁着她被他闹得头昏脑胀之际,管墨将她拉进也不知道是不是屋主拿来摆什么杂物的小置物间里,黝暗中,两人大眼瞪小眼,紊乱的气息全搅在一起了。
“好黑!”
“你想看?”
“老天爷赐给我健全的灵魂之窗,为何不用?”
包确切的说法是:如果她看得见他那双森利利的魅眼,她会无畏无惧的狠狠瞪他,她发誓。问题是,她的瞳孔没有装夜视镜,除了感受到他的体温和勾魂慑魄的男人味外,其他的感受几乎降到零点。
猛晃着脑袋,她憋着气,不让自己再度轻易受诱,勉强开口哀求。
“开灯啦!”
“请。”
赫,摆明了,他就是不肯高抬贵手往墙壁摸摸电灯开关,连这种小事也要赖给她做。
“管墨,”这名字倒满好听、念起来也挺顺口的。“究竟想怎样呀你?外面还一堆人,你不怕我喊?”
“你会喊吗?”
这么有恃无恐?看来,他就是明摆着吃定她不敢张扬了。
她哼,好,算她孬,这次又栽在他手上。
“快点说啦,你到底想怎样?明明说好天一亮,一拍两瞪眼”呃,她会将他记挂在心上是她的失策,不算数。“今天看到你算是我天大的不幸,我已经很尽力的想痹篇尴尬了,你还不配合,难不成你想威胁我?还有,你把我推进来这里是要讲什么悄悄话?不快说,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啦!”连珠炮般的轰轰轰,却完全清楚他的气息丝毫不见紊乱,不像她“开关在哪里?”她开就她开,反正又不会电死人。
尽管伸手不见五指,恐怖的是,他就是能精准的攫住她的手。
“你”“你要引人注目?”
“哈,你也会怕丢人现眼呀!行,那还不快点放我出去呃,电灯开关又不在我身上欸欸,你是故意还是不小心将手搁错地方了?”
他不语,悄悄的逸出几声细喘,甚至,她隐约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味变得浓烈,体温也陡然升高了。
“欸,你是不是发烧了?”
闻言,他将额贴向她,轻声哂笑。
菜鸟依然是菜鸟,看来,分开的这半年里,她并没有遇到启蒙良师。
“别笑了行吗?故意压低嗓子又笑得贼不隆咚,很让人毛骨悚然耶。”
“呵。”
“玩够了没?你再这么装神弄鬼,我真要生气了,莫名其妙耶你,无缘无故的把我拉进来,你是想怎样?”
“你说呢?”
又要她说?
东张西望,偏偏房里一片乌漆抹黑,连个鬼影都瞧不清,嘟着嘴,她才预备再度火力全开,非得问他个水落石出,就感觉到原本被她箝制、牵握住的大手,不知何时已滑到腰侧,有力的大拇指一吋一吋的慢慢抚向她倏然敏感的胸峰她猛地凛紧身子,连气都不敢喘。
“”惊慑过剧,她喊不出声来。
他他他想做的事跟她脑子里的臆测无关吧?!
“我要你。”他似是宣告的说。
张口结舌,她诧望着他,心窝突然涌上一股激情,如火般疾烧着周身,迅速泛起不由自主的微微哆嗦。
他要她?
他说,他、要、她?!哼,这么轻描淡写的就想“再来一次”那她算什么?
想得美,他别想轻易如愿,她一定要誓死反抗!
挣扎的情绪疾扑而上,即使热烘烘的脑子逐渐被欲火焚烧,但潜意识里仍知道自己不该任他予取予求微带着难堪的犹豫,她使劲的扭动身躯,想从他的怀里退开。
但,情欲的猛兽一旦破匣而出,哪能如她所愿,动作极快的管墨早已扯下她的贴身小裤,微带粗暴的扳高她的腿,旋即将自己置身在她身前,急切的意欲宣泄澎湃在即的狂涛。
“啊?!”
蓦然听进她的轻愕,他停住动作,狂猛且灼热的气息呼呼吹拂向她敏感的鼻端末梢。
“痛?”
“是”
还来不及说完全句,管墨又发出令人骨酥皮颤的轻笑,俯首封吻她微颤的红唇,气息交缠,厚实的双手将她半裸的丰臀捧起,迅速的迎向早已生气勃发的情欲热源。
愿或不愿,根本由不得她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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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事不能做,歹路,果真是难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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