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弄不清状况之下,王孝雯也只有跟着她走,临走前还好奇的回了一下头。
看着岳永昙离去,孙仲宇有股追上去的冲动;可是,他若如此做,那葛君雯算什么?是他约她出来闲聊的,他怎能一走了之!?
“她就是你口中的岳永昙?”葛君雯拉着孙仲宇到位子上坐了下来,点燃了根烟。“长得不错!但是,她不适合你。”
孙仲宇皱着眉头看她一眼。
“别这样看我!”她无辜的一笑。“像她那种乖乖牌的小女生根本不适合你这个浪子。”
“我可以改!为了她,我会把自己改变成配得上她的绅士。我做得到!”他认真的表情令葛君雯有些不舒服。
“绅士?像孙仲志一样的伪君子?喔!算了吧!山河易改,本性难移。你这辈子只有当浪子的命!就算你勉强自己去做,你的心依然漂泊不定,没有一个女人能使你停止追求自由的。别忘了你的座右铭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改,两者皆可抛。”
“君雯,我真的是认真的!发自内心的想去照顾、呵护一个女人;我每次有这样的感觉!也许说出来肉麻,但是,那真是我想做的。”
梆君雯表面装作没事,心情却恶劣到极点!明知道孙仲宇待她如哥儿们,充其量也不过待她如同妹妹;但感情的事也不是她能掌握的,说不爱就能不爱;
孙仲宇见她脸色忽地转苍白,关心的问:“怎么,你不舒服?”
她垂着眼睛,缓缓地摇了摇头,再抬起头时又是一张笑脸。
这就是葛君雯,提得起、放得下,任何事都能以潇洒的心情去面对。
只是这一次唉!避他!有缘则聚,无缘则散。
孙仲宇靠着他心爱的跑车,等待岳永昙出现。
他知道岳永昙心中一定大为不快,毕竟,情人眼中容不下一颗沙,更何况是一个葛君雯?可是
唉!算他倒楣、命中犯煞,否则怎会才约了葛君雯,就碰巧遇上岳永昙?这等“巧”事居然就出现在他身上!
不管怎样,他都必须向岳永昙解释清楚,他可不希望因此而心生芥蒂。
正当他想着该如何向她解释时,他苦等的人竟出现在大门的一端,她正低着头走出校园。
“永昙!”孙仲宇大声的喊她,向她挥了挥手。
岳永昙被他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他。
她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凝视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找我有事?”
“有事!我知道岳大小姐生我的气,不来道歉,我会心里不安、茶饭不思!”她胡烂了一番,希望她能扬起笑容。
“贫嘴!”她不理他,转身靠在他的跑车上,与他并肩。
“真的生气啦?”
“没有。”她倔强的抬高下巴。
“我知道你还为昨天的事生气,你气我不该和葛君雯约会,又更气我花心。其实”
不待孙仲宇将话说完,岳永昙便打断了他的话,声音虽轻,却听出了她的不满。“我不记得昨天发生什么事,只记得有人曾经说过他和葛君雯是哥儿们。”
“现在还是!”孙仲宇肯定的说。
他转身面对岳永昙,双手撑住跑车,将她圈在怀里,柔声的说:“昨天我心情烦想约你出来,可是你打电话告诉我,你要和你堂姐逛街,所以,我才找君雯的。她真的只是朋友,你不是相信我了吗?”
她叹了口气,幽幽的说:“我很不安,对自己更没信心,而且,那位葛小姐真的很美,连堂姐都这样说。堂姐就没说过我好看。”
“那是她,不是我!你该对自己有信心才是,否则”他想起孙仲志也垂涎她,不过,他不想让她知道昨天他与孙仲志为了她而争吵的事,因此打住不说。
“否则什么?”她好奇的问。
“否则我一向眼高于顶,又怎会看上你?”他凝视着她,眼里有着款款柔情。
岳永昙被他瞧得不好意思,一把推开他躲进车内,探出了头。
“你是不是要送我回家?”她甜甜的笑着。
“是啊!大小姐!”他苦笑的上了车。“不过,回家之前先去吃顿饭。”
他真是搞不懂女人,前一分钟还哭丧着脸,下一分钟竟能开怀的笑!不过从这一点他可以了解,女人是感情相当敏感脆弱的动物,一点小事都会令她们在意半天。只是从前他怎么没发现?难道是自己太迟顿,亦或唉!算了,以前的那一票女人哪算女人?他自嘲的摇了摇头。
“你笑什么?”她盯着他。
“笑我爱上了个爱吃醋的女人。”他踩下油门。
“还好这女人只是爱吃醋,不爱辣,否则,又泼辣、又爱吃醋的女人,我哪吃得消?”
“我真的这么不可理喻吗?”她垂下头,叹了口气。“真的很希望这世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第三者。我知道这想法出现在大三学生的身上,实在可笑,而且荒廖到极点,但是,我是真的这么想。”
她是如此的脆弱,令他情不自禁的想多爱她一点。
孙仲宇感慨的想着,佛教输回认为,假使今生会对一个人好,可能在前世中欠他许多,因此今世必须弥补前世的一切。假如真是如此,他希望他欠她愈多愈好,这辈子让他好好爱她,生生世世爱她!
车子平稳的前进着,孙仲宇专心的开着车子,不再多想。
过了一会,车子在一间饭店问停了下来。侍者替岳永昙开了车门,孙仲宇将车钥匙交给代客停车的服务生,两人并肩走入饭店。饭店里气派不凡的装饰令人瞧得眼花撩乱。
“来过吗?”他搂着她。
“没有,第一次。”她笑了笑。
岳永昙家境虽富有,但她却极少踏入这种公共场合。可是,自从认识了孙仲宇后,他时常带她到各餐厅、饭店吃饭;偶尔,他也会带她去吃些名产、小吃。
“我到这里打过工哦!”他神秘一笑。
“真的!?”她有些不相信。像他这种公子哥儿,终其一生大概都没洗过一个碗,更何况是当服务生,弯身哈腰、恭恭敬敬的服务客人?
铁定吹牛!她想。
“我才不相信!像你这种人哪可能去服务别人?就算你要服侍人,对方大概也会如坐针毛吧!”
他们选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一个穿着整齐的服务生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问:“先生,点些什么?”
那熟悉的声音
孙仲宇猛然一抬头。“侯胜!”他站了起来。“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是因为我而被炒鱿鱼了吗?”
“经理不计前嫌,愿意再让我待下来了!”他笑了笑,注意到坐在孙仲宇对面的岳永昙。“这位小姐是”
“她叫岳永昙。”
岳永昙笑着向侯胜点了点头。
“呃今天你们吃什么?”侯胜忽然记起自己的工作。
“你作主吧!有什么好吃的,你最清楚不过了。”
“好!那就我拿主意了。”侯胜记下帐簿。“对了,下个月我调到住宿部了;除非你住饭店,否则就没法再为你服务了。”
“为什么要调?”
侯胜耸了耸肩“不知道。其实也不足为奇,服务生本来调动率就高:不过,这样也不错,调到那里当柜台登记,工作比这里轻松,薪资也高些,岂不是更好?我该走啦!免得被经理看到不太好。”
看着侯胜渐远的背影,岳永昙问:“他是谁?”
“高中同学。家境不好,一天得做两份工作,也真难为他。”孙仲宇对她笑了笑。“我说我到这儿打过工,一点也没骗你,不过,我是代替他就是。那一回,险些害他丢了工作。”
“为什么?”她好奇道。
“因为我爸爸!他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知道我在这里当服务生,就亲自把我像押犯人一样押回家。
他无法接受我做服务生,认为那是奇耻大辱。”他摇头甘笑。
“这也难怪,一个公子哥儿当服务生,的确有些‘惊世骇俗’。”
“我不喜欢‘公子哥儿’这字眼,说得好像是纨夸子弟一般,多不雅!”他停了一下,认真的说:“起码不希望你如此说。”
这句话听在别人耳中并不怎么样,但是,听在岳永昙耳中自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是特别,也是亲密,表示孙仲宇对她的确不同于一般人。这怎能不教她沾沾自喜?
孙仲宇隔着桌子看她,眼神中含着深深的情感。
在他的感情世界里,她是最初的,也期待她是最终的。从一而终的爱情,在这个社会中彷佛成了神话,但是,他却期待神话。
“你认识我哥哥吗?”孙仲宇心中总是有个阴霾、有种不祥。
岳永昙愣了一下,缓缓的点了一下头。
“他约过我吃饭,可是”她搓了一下手。“我和他之间仅止于认识,还谈不上朋友。”她抬起头迎着他质问的双眼,不希望彼此间有误会。
孙仲宇重下睫毛,拿起茶杯轻啜了一口。
他相信她,可是,心中却有着不开心。是嫉妒吧!
“别太接近他,纵使他是我哥哥。”他放下茶杯。
“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岳永昙虽不知孙仲宇所说的伤害是什么,但是自他认真的态度看来,她可以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听你的。希望有一天你能告诉我‘为什么’。”
她咬着唇看他。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