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跟他道歉。“对不起,我阿爸和阿母说话比较直接,不过他们没恶意啦。”
“没关系。”他早就习惯被当成黑道了。
“男朋友!”包家父母两人一阵错愕,异口同声地问:“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们认识三个月了,他是我的邻居。”说来真该感谢他,若不是有他这个军师,她哪能在—个地方待超过两个月。
“他是做什么的?”包母担心地看着他长得很黑道的外表。
“他是律师啦。”
“律师喔,那就好。”起码是正常职业,包母兴致勃勃地打量他。“你今年几岁?”
“我今年二十九。”
“人家说逢九不能结婚,那就明年好了。”
“阿母!”粉虹受不了地制止母亲跳跃式的想法,她也想得太快了吧。
“我说得没错啊。”
“太快了啦”他们交往还不到一个月。
东方睿好笑地听著她们的谈话,这才是家人应该有的正常相处吧,也是他一直很向往的感觉,可惜他只拥有过短短几年
“我不同意。”一直保持沉默的包父突然开口。
“为什么?”这句话是包母问的。
“对呀,为什么我不能跟阿睿在一起?”
“你还太年轻”
“我已经二十五岁了耶。”她的朋友已经有人结婚生子了呢。
“村里的阿珠二十岁就结婚了,现在都有两个小孩了,二十五岁怎么会太年轻?”包母也无法接受这个烂借口。
“反正我说不准就是不准。”包父看都不看东方睿,语气硬得很,简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粉虹是家中的老么,也是唯一的女儿,是他疼到骨子里的宝贝,才不会让她随便嫁给一个陌生人哩。
“伯父,我对粉虹是真心的,而且在你放心将她交给我之前,我会一直等下去。”最懂得“察言观色”的东方睿,看出包父的心声,聪明地采取以退为进。
“这孩子真有心,不错。”包母对东方睿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甚至不借跟结婚三十几年的老伴呛声。“你就别再阻碍他们了,要不然我就跟你翻脸!”
“款你们吃饭了没?”粉虹乘机转移话题。
“吃饱了啦,我们只能出来一下子,马上就要回饭店。”
包父要脾气不想说话,由包母代表发言。
“你们住哪一间饭店?”
“我们有带名片款,你名片拿出来啊!”包母不爽地瞪著沉默的名片持有人。
包父闷闷不乐地从口袋掏出一张饭店的名片,马上被包母夺过去。
“名片在这啦”包母笑得可开心了,跟包父那一张“晚爹”面孔有著天地之别。
“我载你们回去。”粉虹自告奋勇要当司机,虽然她并不知道名片上的住址在哪里,但路是长在人的嘴上,免惊啦。
“不用啦,我们坐计程车就好了。”
“晚上坐计程车危险,我载你们回去比较安全啦。”
“你载更不安全!”始终没有加入话题的东方睿终于忍不住插话。
粉虹不满地双手插腰,质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对自己的驾驶技术可是信心满满。
“你的车不安全,而且你的技术更恐怖。”
“我的车哪里不安全,我的技术又哪里恐怖了?”侮辱她的车,就等于侮辱到她的人。
她的粉红噗噗经常抛锚,这她承认,但她仍坚信那是世上最好的车!
她的开车技术就更不用说了,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收过违规罚单,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的车三不五时就抛锚在半路,每次都害后面的车子差点追撞上来,更别说你那种时速不到二十的龟速,后面的喇叭声永远响成一团,你都没有发现吗?”记得有一次要买盆栽,于是两个人各自开著自己的车上路,从那一次之后,他就不准她再开车上路。
“他们爱叭就让他们叭,有什么关系。”她才不在意咧。
“有关系,因为会造成交通混乱,你总不希望隔天报纸刊登某包姓法官因时速过慢,而被驾驶丢鸡蛋吧。”
“哪有这么夸张?”他夸张的比喻让她忍不住失笑。
“有可能,台北人开车的耐性很差,你如果不想你的宝贝爱车提早寿终正寝,最好把它供著就好,别开出门。”他提出最中肯的建议。
“款”她不满地拉长音。
“我载伯父伯母回饭店,就这么决定。”许久下见的“我说了算”的鸭霸表情再度出笼。
“厚霸道。”她嘴里骂著,但脸上却带著最甜美的笑容。
包父和包母不发一言地看着他们小俩口斗嘴,双双露出欣慰的表情。
“这个孩子不错啦,你可不要太固执。”包母小声向包父提出警告。
“我知道啦”他也知道这个年轻人面恶心善,对粉虹是真心的,但他就是舍不得独生爱女嫁人嘛。
“知道就好。”包母不放过他,继续威胁:“我看粉虹也是真心喜欢他,要是因为你而害他们分开,你看粉虹还会不会认你这个老爸。”
包父一愣,没错,牵手的威胁不是空穴来风,这是有可能的代志!这是要按怎才好?
直到东方睿将他们安全载到饭店门口,包父还陷在前所未有的患得患失中浮啊沉沈
“老ㄟ,他们要走了啦。”包母推推一路失魂落魄的老伴。
包父叹了一口气,终于松口。“你要好好照顾粉虹,否则我拿锄头砍你。”
他看出他们两人是真心有意爱,这就够了。
“我会的。”东方睿马上做出承诺。
早在粉虹带他走出过去的泥沼,他就认定她是他这一生的“依靠”
她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盏烛光,虽然光线微弱,却散发著柔柔暖暖的光亮,驱走他所有的黑暗过去;他相信只要有她陪著,他的人生不会再只是冷硬的输赢,而会有更多的惊奇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