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山上去了,隐居山林,只待时机一到便出山。
一等便是二十几年,他师傅留给他的书他都翻烂了,那些姓氏在他心里也都念烂了。
那一日夜里,天上星象有异,他便知道,机会来了。
那些姓氏大族,在这个朝代早就是盘根叶茂了,若想搬倒大树,连根拔起,就只能把土也翻了。
他把自己的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挨个门都锁了,收拾的轻便下了山,只身到了京城。
掐算着到了定国候府,正看到苏染夏从大门里边出来。
看了苏染夏的面相,万里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尾随了她几次,心里有了计较。
又拼着自己的命数,算了很多的天机,这才有机会跟苏染夏自然的一见。
两人见过之后,万里疆便又给苏染夏算过好几次命数,只因为,她的命数实在是稀奇的很。
恰巧也就算到她近日有血光之灾。
他来这里,也是打算救她一救,好让她欠自己一份人情,哪知道,居然就碰上云玦了。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并不认识云玦,只是从苏染夏这条线上,摸到了云玦那里,甚至还把他调查了个清清楚楚。
今日再看云玦的面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不过是山野村夫,略懂些天相,所以……”万里疆顿了顿,“投奔了苏小姐。”
他本身是想说投奔云玦的,后来想想,若是这么说的话,恐怕有不妥,一改口,便说是投奔苏染夏的。
敢于抢夺那个位置的人,为人处世也一定谨慎到不能再谨慎,他若贸贸然的便说是投奔云玦的。
他会不会接受另说,光是不让他怀疑,就有些难。
若说投奔苏染夏的,就简单多了。
现下这个时候,苏染夏也不过是定国候府的千金而已,他投奔苏染夏,也可以说是投奔定国候府。
投奔个将军,总归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四蛳听了万里疆的话,很有些诧异,不由多看了万里疆几眼,“苏小姐她……是女的。”
“女的怎么了?”万里疆斜了四蛳一眼,“你可不要小看苏小姐。”
那气度和胆识,一般二般的男子都比不上她。
“我并不是小看她,只是,你愿意投在一个女人门下?”这才是四蛳想问的。
苏染夏多有胆识谋略,四蛳可比万里疆清楚的多,要不然,龚羽怎么会这么忌惮她呢?
万里疆笑了笑,“我不在意这些。”
两人一时无话。
却说苏染夏和云玦,在崖底祭奠了自己的五脏六腑,一个侧躺着,一个盘腿坐着,都抬头看头顶上的树叶。
“这里树长的高,草也长的高。”苏染夏幽幽叹了一口气。
阳光只能丝丝缕缕透了一点到她跟前,虽然永厦皇朝一直炎热,这崖底却很有些清凉。
云玦听得苏染夏叹气,侧过脸看了一眼,“不要着急,总有人会下来寻咱们的。”
“这么高,你确定他们不会以为,咱俩摔死了?”苏染夏歪着嘴角自嘲了笑了笑。
云玦也跟着歪了歪嘴角,“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他对自己的部下很信任,即便是自己真摔死了,他们也不会任由自己的尸体在崖底不见天日。
好歹自己也算是皇子,死了还要入皇陵的。
就算再皇宫,明面上多么的不受宠,好端端的没了一个皇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更何况,有个那么疼爱自己的父皇。
“说话也不知道忌讳。”苏染夏嗔怪的睨了云玦一眼,眼波流转的样子,看呆了云玦。
他伸出手,探到苏染夏的脸前,替她把碎发拢到了耳朵后边,“童言无忌。”
“嗤。”苏染夏躲开云玦的手,捂着嘴笑出了声,“你也真好意思说,你还是孩子吗?”
这句话本来就是云玦说出来,故意逗苏染夏一笑的,见她笑了,云玦也不反驳,跟着笑了笑。
收回手,把指尖上的暖意攥到了手心,眼角眉梢都带着点柔情。
苏染夏自己笑了一会儿,回头便看到云玦这么一副表情,心跟着咯噔跳了一下,生生收了笑意。
看着云玦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对你一直坦诚相待,其实你大可不必在我跟前还隐藏自己的本性。”
云玦很有些惊愕,撩起眼皮看向苏染夏,嘴巴微微的张开,一脸的不明就里。
“既然选了你,我再不可能做对你不好的事的。”苏染夏认真的看着云玦,“更不会对外说你的不好。”
别说对外说云玦的不好了,苏染夏恨不得天天说云玦的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