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无聊喔!”阿虎叹气:“夫人身体不适,不用上课。”
“是啊!又得回去放牛了!”毛猴也哀叹著。
得知今天不用上课,两人从“水云斋”缓缓地踱出来,边走边慨叹著。
忽然,隔壁花丛里传来一男一女的争执声,阿虎马上好奇地往前,竖长了耳朵。
“喂!夫人说:非礼勿听,你还”毛猴虽然也好奇,但心中还记挂著课堂上所教的规矩。
“嘘!”阿虎压低声音说:“夫人也说:非礼勿动,要是我们现在走出去,打搅到人家,那才是失礼呢!”
“喔!好像也有道理。”毛猴耸耸肩,开始“非礼勿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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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始动手了?”那个男的问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女人回答他。
“昨天那件事啊!是不是你设计的,不然夫人怎么会坠马?”男人的声音中已隐含怒气。
“是她自己技术、运气都不好,关我什么事?”女人的声音有些尖锐。
半晌的沉默。
“你变了,变得好可怕,之前好一阵子,我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以为只要我跟在你们身旁,你就不会对她下手,没想到,你还是下手了!”男人沉痛地说。
“随你怎么说,你爱保护她就去保护她,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了!”接下来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玉楼,玉楼!”男人悲痛地低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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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吗?”待那男人也走远了,毛猴吐了好大一口气。
“好像是一个女人要害夫人,但那个男人要阻止她!”阿虎搔搔头,也不是很懂。
“真可惜,那花丛太密了,看不到是谁。”毛猴早已忘掉所谓非礼勿视了。“不过,我好像听到一个人名。”他拍拍阿虎。
“我也听到了!”阿虎看着他,记牢了那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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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铁柔可以下床走动以后,她就发现自己多了两个跟屁虫--展翊飞和范振强。
这两人像是整天闲著没事做一般,老在她跟前晃呀晃的!
在花园遇到他门,他们说来赏花的。
在“寒松苑”前碰到他们,他们笑着说顺道经过。
她想再骑马溜溜,他们必定一左一右地“顺便”骑马。
每次她问他们“你们没事吗?”
他们总会很有默契地回答:“现在没事!”
不管如何,在他们将她逼疯之前,她一定要向展翊寒反应,叫他分派多一点事情让他们做,别让他们整天四处游荡。
“好了,两位!”站在“水云斋”的入口,铁柔终于忍无可忍地下逐客令了:“我现在要进去上课了,我不收像你们这么大的学生,而我想,你们总会有你们要忙的事情吧?”
话一说完,她丢给他们一个“别跟过来”的眼神,傲然地走进“水云斋”
“也罢!在她上课这一段时间应该不会有任何事发生的。”展翊飞在吃了闭门羹后苦笑着说。
“她这一上课非到正午不停,看看时候还早,我们回操练场去吧!”范振强建议道。
再看了“水云斋”一眼,两人摇头苦笑着离开。
唉!这年头,好人难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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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现在大家开始习字,记住,姿势要正确,字体要工整!”铁柔对著来上课的孩子们说道。
这时银儿拿了一封信过来:“夫人,这是刚刚有人送来的。”
铁柔接过来,拆开它,只看了一眼就把它交给展翎:“翎儿,你大哥找我,我出去一下,这儿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你尽管去吧,我有银儿帮我!”展翎帮她把信收好。
铁柔匆匆离开,十分庆幸那两只黏著她的跟屁虫不见了,她跳上马背,朝著之前她中毒时所停留的木屋前进。
奇怪,大白天的,展翊寒干嘛约她在那里见面呢?难不成要给她什么惊喜?
自从她上次受伤后,他就像对待婴儿般小心翼翼地呵护著她,一开始,她还觉得新鲜、有趣,可是到后来,他连碰都不碰她一下的情形,让她直在心中跳脚。
不过也许他总算想通了,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和她“和好”也不一定,她低低地窃笑着。
想着想着,那木屋已在眼前了。
铁柔下了马,一样把它拴在上次的地方,有点奇怪没看到展翊寒的座骑雷电。
“大概还在忙吧!”她耸耸肩,不以为意地说道。
推开那木门,她先走了进去,环顾满是灰尘的四周,正想找块布来好好整理一下时,那原本敞开的木门竟被风吹得大力地关上。
“好大的风喔!吓死人了!”她抚著胸口说道,走过去想把关上的门重新打开,却赫然发现门卡死了,她是怎么推也推不动。
许是这门年久失修,才会被卡死,她在心中推想道。“没关系,反正翊寒待会就来了,他一定有办法打开那扇门!”她自言自语地说,在脑中幻想着她那雄伟的丈夫撞门而入的狼狈样,不觉发笑。
突然,外头传来一阵劈哩叭啦的声音,像是木柴燃烧时的声音,铁柔奇怪地走向门边,惊恐地发现从门缝里竟然不断地飘进浓烟。
老天!失火了吗?
没时间再细想这是怎么发生的,铁柔开始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撞那木门。
撞!再撞!用力撞!但那木门却始终不动分毫!
门外的马嘶鸣著,拴脱了绑绳,逃开了那即将陷入火海的小屋。
铁柔已经没力气了,她跌坐在地上,而火势愈来愈大,浓烟也愈来愈多,愈来愈多。
这次我死定了!这是她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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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从一早来到操练场之后,展翊寒就觉得一阵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会是柔柔有事吗?他担心地想道,然后自我宽慰一番,她不会有事的,翊飞和振强跟著她,她不会有事的。
正想着,那两个此刻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竟然就在他眼前,他不满的怒视著他们。
“我不是要你们跟著她?”心中的不安开始泛大。
“是啊!可是大嫂不领情,老赶我们走。”翊飞摊摊手,一副无奈状。
“她现在正在水云斋上课,出不了事的,你放心!”振强赶紧说道,以免被削。
“放心个头!”展翊寒啐道,一颗心被冰冷给攫住了。不成,他得回去看看,他得亲眼看到她没事才行。
“振强,你留下来继续操练,翊飞,你跟我回去!”他迅速做了决定,翻身上马,急驶而去。
“大嫂说她不收我们这么大的学生的。”展翊飞苦著脸咕哝道,赶紧跟了上去。
进到水云斋,孩子们琅琅的读书声让两人紧绷的心情为之一松。
“我们一定会被大嫂赶出来的。”展翊飞像是未卜先知一般,跟著他大哥走进课室。
展翊寒的微笑不见了,他环顾四周,除了那一张张好奇的小脸外,就是展翎和银儿了。
而那个让他抛下整支军队,专程赶回来的铁柔,竟然不见人影。
对他们的出现,展翎和银儿显得很诧异“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大嫂呢?”没有回答,只有问题。
“去找你了啊!”展翎拿起刚才的那封信朝他们走去。
“去操练场吗?不可能,我和振强没遇上!”展翊飞也觉得大事不妙了。
“不,不是去操练场,大哥你不是写了封短笺给大嫂。”她把那封信递给他看“她看了信以后,就说要去找你啊!”展翊寒急急地拿出短笺,心中有著非常不祥的预感。
他摊开它,上面写著:
柔柔:
速至北方的狩猎小屋!
连署名都没有,但却盖了展翊寒的印章。
“这不是我写的,糟了!”展翊寒抛下这两句话后,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怎么回事?”展翎抓住也要追上去的展翊飞,不明所以地问道。
“大嫂可能出事了!”他拍拍她,沉著脸说道,随即追了出去。
两兄弟不置一词,跳上马迅速地往北方狂奔,风驰电掣的速度,像是在和时间赛跑一般。
“大哥!你看!”展翊飞一阵惊呼,指著应是小木屋所在方向的天空道:“浓烟密布,好像是失火了!”
展翊寒的脸色忽地转为惨白,策马狂奔。恨不得能马上插翅飞到铁柔的身边。
“柔柔!撑著啊!你一定要撑著啊!”他在心中默祷道,生平第一次如此害怕失去一个人。
很快地,他们赶到了已经半毁的木屋旁,扑鼻的浓烟十分呛人,两人一阵呼吸困难。
“大哥!你确定大嫂一定在里面吗?”展翊飞眨著被烟薰出泪的眼睛问道。
“不确定!但我一定要试著进去看一看!”展翊寒说完,深吸口气,捂住口鼻,就要往里面闯去。
但那木门上的木闩却引起了他的注意,如果铁柔人在里面,这门怎么会从外面锁上?
拿掉木闩,门轻易地就被推开了,只是迎面而来的浓烟和灼热却让他睁不开眼睛。
“柔柔!”他叫著。
没有人回应他。
“柔柔!”他再叫道,喉咙被烟呛得疼痛不已,迫不得已地,他蹲低身子,想呼吸地面上残余的空气,这才发现,不远的地面上蜷曲著一个女人。
“柔柔!”他欣喜地大叫,不顾双眼的灼痛,朝那已呈昏迷状态的铁柔扑了过去。
“柔柔!我来了,你要撑著!”他沙哑著声音,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不准死,你听到了没有,在没有听到我告诉你我爱你之前,你不准给我死掉!”他边往外跑去,边半威胁地对她说道。
正当在木屋外焦急等待的展翊飞也打算冲进去时,浓烟大火中却跑出了一个人影--是展翊寒。
他跑过去,快速地接过他手中的铁柔。
“把她抱到那边的草地上,让她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在把铁柔交给翊飞后,翊寒一阵腿软,倒在地上猛咳不已,被烟薰得厉害的眼睛,满是血丝。
他以一手撑地,勉强让自己站起来,蹒跚地朝翊飞和铁柔走去。
只见展翊飞一手做扇子,不断地朝铁柔扬著,一手停在她的胸口处,满脸不豫之色。
“你干嘛?!”展翊寒瞪了他一眼,他那只停在不应该停的地方的手马上飞快地收回。
“我”他张口为自己辩解道:“我想帮大嫂把那颗扣子打开,这样她呼吸”他接收到来自大哥那欲杀死人的目光,不禁吞了吞口水“呼吸才会比较顺畅!”他的声音愈来愈低。
“这种事,不劳你费心!”展翊寒讥讽地说:“我自己来!”
说著,他解开了她箍著脖子的两颗领扣。又开始像上次她坠马昏迷时那样又威胁又哀求的。
要不是看在他大嫂还没有脱离危险的份上,展翊飞可真会大笑出声,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那个坚如铁石的兄弟对一个女人流露出这么多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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