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让开,不要阻挡奴才们办事。”
“我不管!快放开多寿!”
她用力的拉扯铁链,吓到脸都白了。
韩斐可以对付她,尽管把气都出在她身上不要紧,可是绝对不能伤害多寿!
多寿也吓得哭了出来。“小姐!你流血了!”
原来刚刚袁长生摔倒时,下巴撞到地上,牙齿把嘴唇嗑出了伤口,鲜血直流。
多寿一讲,她才注意到嘴里有血腥味,可她管不了自己的小伤“我不痛!你们快放开她!”
“办不到!这奴才犯了家法,王爷要亲自责罚。”
“什么?”袁长生瞪大眼睛“多寿没有犯家法,她没有!”
“这点由王爷决定!”
他们不由分说,用力拉着多寿将她往外拖。
“不可以!”袁长生再也忍不住惊惧,哭叫着追出去“放开她!不要抓她,拜托你们、求求你们!”
“小姐!下着雨呢,你别出来,求求你快回屋子去!”
“我不回去!”她拉拉扯扯的,死不放手“你没有错,他们不可以这样对你。”
“小姐,你行行好,快进屋去,拜托你!王爷会知道我没做错事,他弄清楚之后就会放我回来的。”
“不行不行,我不让你去,他们会欺负你,我不放手!”
“小姐!快别这样!”
“王妃,请你别这样,奴才还得交差呢。”
袁长生拉址着不肯放,一名家丁不由分说的推开她,让她往后摔倒,震惊不已的看着那些人,居然像拖狗一样把她最亲爱的多寿拖走。
她勉强自己爬起来,奋力往前追。
泪水和雨水在脸上交织成一片,模糊了她的视线。
月名雪依靠在韩斐怀中,哭得双眼红肿,上气不接下气的。
“呜呜,王爷,都是我疏忽没留神,白桃会死,都是我害的,我好自责,好难过,呜呜。”
韩斐一手轻拍着她的背脊,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
“这怎么会是小姐的错!白桃是王妃命人打死的,小姐也无能为力呀!”心采说:“王爷,小姐早已说过白桃是你送的,可是王妃一点都不在乎,居然还诅咒王爷早死,真是太过份了!”
“心采!”月名雪拭着泪喝斥“不可以说王妃的不是!”“可是小姐”
“不许说了,王爷不喜欢听这些!”
“不喜欢?”他哈哈一笑“我喜欢的呢,名雪,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讲,我给你出气。”
月名雪含泪而笑“我不委屈,有王爷疼爱我,我怎么会有委屈。”
看来王爷也巴不得她告状,拿着藉口来教训那个不受宠的王妃。
“小姐,你到这时候还要帮王妃做好人?她明明对你很不客气,不但赶你出门,还说王爷是非不分,这你都不计较了吗?
月名雪默不作声,只是委屈的望着韩斐。
“袁长生这么悍哪,还真是看不出来。”他笑着,却没有笑意。“我还以为你治得住她,看来我是高估你了。”
她惊讶的看着他“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你不懂,那就让我太失望了,你这么聪明,难道这不明白吗?”
当初他会接受她,为的还不是让袁长生难受?
她若不做点事来让袁长生哭泣,就枉费他让她进府的一番苦心了。
他清楚知道袁长生太善良,他给她的痛苦她可以承受,但加诸在她身边人身上的折磨,绝对会使她崩溃。
“听起来王爷似乎希望我跟王妃斗一斗?”
月名雪在思索,这是王爷给她的试探,还是真的要地替他给王妃好看。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只跟你一个人说。”他凑在她耳边,柔声说:“我从来就不喜欢这个王妃,是皇上硬塞给我的。”
她一听大乐,差点就要笑了出来,但随即想到自己是个伤心的饲主,又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这时候前去拿人的家丁,已经把湿淋淋的多寿拖了进来。
“王爷!多寿已经到了。”
多寿害怕的看着满室的人,个个都不怀好意,尤其是月名雪和心采得意的冷笑,更让她不寒而栗。
韩斐放开怀里的月名雪,冷笑着问:“知道为什么要你来吗?”
“不、不知道。”她摇着头,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因为冷,忍不住发抖。
“你抬头看看这是谁?来,不要怕,你看看。”
多寿看着月名雪,明白了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韩斐又问:“你不知道她是谁吗?这是我的侧王妃,你不认得吗?
“王爷!”
月名雪又惊又喜。杀了一只猫,换个侧王妃的位置坐,也未免太划算了吧。
他手一抬,阻止她在这时候表达她的惊喜和谢意,继续说:“你杀了侧王妃的猫,还对她恶言相向,如此大不敬,是不把她看在眼里,还是不把我当一回事?”
多寿惊恐的摇头“奴才不敢,错手伤了侧王妃的猫,实在是意外,不是故意的。”
“你杀了我的白桃!你是凶手!”
“我没有,它只是受伤了,它没有死,我和小姐都看到了!”
“你下手那么重、那么残忍,白桃留着一口气只为了见我最后一面,最后还是伤重死了,你是凶手!呜呜,王爷,你要替白桃主持公道呀!”
“你还有什么话说?这猫也是一条生命,你既然敢痛下杀手,就得承受后果,来人,家法伺候!”
多寿慌张的哭叫“可我不是故意的!那猫攻击小姐呀,难道要我什么都不做,就等着小姐受伤吗?我只是想保护我家小姐呀。”
韩斐露出个冷笑“好一个忠仆,你想保护你家小姐,那谁来保护枉死的白桃呢?”
“王爷,你怎么能拿我家小姐和一只猫比?她是你的妻子,难道你就不心疼她、不保护她吗?”
“还嘴硬!”月名雪恨声命令“给我掌嘴!”
心采马上得意扬扬的抢着上前,朝多寿的脸左右开弓的打,劈哩啪啦的声响回荡在室内。
“住手!不许打!”袁长生哭着跑进来,用力推开心采,抱住多寿“不许你们动手,不许碰她!”
“小姐!”多寿哭着说:“你别管我,是我做错了,受罚应该的。”
抬起头看着韩斐,袁长生泪如雨下“求求你,不要责罚多寿好不好?我知道你一定是怪她伤了月姑娘的猫,可她不是故意的,她是为了我,如果一定要打人的话,就打我吧!”
韩斐看着一身狼狈的她。
她披散着发,只穿着单薄的素衣,脚上踩着的睡鞋溅满泥巴,看得出来是从睡梦中被惊醒,来不及更衣就直接冲过来的。
她脸上的泪痕,让他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他就是要她这么痛!
“长生,你怎么回事?就这样在府里乱跑,你可是个王妃呀。”他走过去把她扶起来“来,别跪着,起来吧。”
“我不起来!除非你答应我,不罚多寿。”
他刻意皱起眉头“你这是为难我,国法与家规皆不能废,她今天犯了不敬的家法,我要是不罚,以后怎么服人?”
“可是我”
他这一席话让袁长生泪珠滚滚而落。她知道他没错,但她怎么能看多寿为了她领罚?
“王爷,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呀!你不能念在多寿不是存心犯法,只是心急铸错的情况下网开一面吗?”
韩斐摇头“长生,我知道你跟她情若姐妹,可是此例不能开,免得以后旁人跟从。”
“好,你说的对,此例不能开!”她哭着试图讲理“多寿她伤了月姑娘的爱猫,她不懂事冲撞了她,但为的是保护她的主子,她保护了我的安全难道不该领赏吗?功过相抵,就别罚了吧。”
韩斐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岂能用功抵过?这可是一条性命,你别再说了,无论如何家规都是要维护的。来人!用家法!”
多寿害怕极了,她看着那个拿着鞭子的男人走上来,啪的一声,鞭子抽在地上发出了巨响,怕得不断发抖。
韩斐毫不留情的说:“用法!”
啪!啪!火辣辣的鞭子亳不留情的打在多寿身上,痛得她长声惨呼,不断在地上打滚,希望可以痹篇那如影随形的鞭子。
多寿!多寿!”
“小姐!你不要看,我不痛,不痛,一点都不痛!”
月名雪喝道:“没吃饭呀!使劲的打!”
袁长生哭得头痛鼻塞,无助的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是我做的,是我下的手,我自己承认了好不好!”她慌急得六神无主,双腿一软就要跪下跟韩斐求情,他却伸手拦住她,反手将她抱在怀里。
“别这样,别为难我。”
三十鞭一过,多寿早已喊到声音沙哑,破碎的衣裳遮不住那伤痕累累的身体。
袁长生奋力推开韩斐,扑到多寿身边,抱着她痛哭失声“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
“不、不是,多寿领罚是、是应该的。”她虚弱的说着,痛得直吸气。
袁长生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眼泪一滴滴的落在她脸上,混着多寿的血,又流到地上。
韩斐看着哭成泪人儿的她,感到很奇怪的揪紧自己的衣襟。
为什么她的眼泪没让他感到万分痛快,却令他觉得胸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