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虽然她知道自己不是不愿意开口,只是想要找个好一点的时机。
但这不能当作借口吧?
他就在楼上的客房里,而她有客房的钥匙
她这个举动很像是“饥渴”的表现,但她真的觉得此刻上去,好像是跟他坦白的最好时机。
人刚睡醒的时候脑子比较不清楚,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也不会死盯著她、审视她每一个表情,让她觉得紧张、觉得不安。
她烦躁地翻了身,口中不时不耐烦地发出啧啧声。
上去?不上去?上去?不上去?
好几次,她想要坐起来,却觉得身子有千斤重,犹豫不决让她感到急躁。
“厚!”终于,她坐起身,吐了好大一口气。
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妈了?
她抓紧了手中的钥匙,又顿了一秒,便没再迟疑地下床,走出了房间。
客房前,言幼榕以极慢的速度转动手中的钥匙,她相信自己做贼的本事,可她仍是紧张的,一颗心猛烈地撞击著胸口,她几乎都可以听到那跳动的声音了。
她轻压下门把,没有压到底便轻推开门,怯怯地探头进去往左看去,看到的是背对她躺著的身影,呼吸很平稳,应该是睡著了。
睡都睡过了,半夜待在同一间房又有什么好紧张的!你真孬!
她一边低咒著,一边以高超的技巧无声地关上了房门,嗫手蹑脚地走到床边。
她突然有些埋怨他不会打鼾,所以没有办法确定他到底睡著了没。
到底要怎么叫他?用推的、用戳的、用拍的?还是直接躺到他旁边?她歪著头苦恼著,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没有贞节观念的女人。
算了吧你,言幼榕,你从来没跟单纯两字扯上关系,惊世骇俗一点的举动反而比较适合你。
她吐了口气,举起脚,奋力往床垫一踢!
“嗯?”
效果不错,他醒了,睡眼惺忪地皱眉转身,本还有些被惊醒的不悦,但一看到是她,便将火气全收了起来,半撑起身子盯著她瞧。
“怎么了?”见她一直紧抿著唇不说话,他问道。
“我”
“先上来再说。”他打了个哈欠,手一伸,直接将她捞上床。
他再度躺下,将她抱在怀里,似乎不想让她多说什么,只想要继续睡去。
“等、等一下!我有话要说啦!”她在他怀里挣扎著坐起身。
“好。”他配合度很高地撑著头,侧躺著仰头看她。
言幼榕又抿了下唇,强迫自己别将眼光老停留在他赤裸的上半身,终于像是下定决心地开口。
“虽然我什么都没有问清楚,便怪罪于你,还对你恶言相向虽然、虽然这是我的错,但我是女人,本来就有任性耍赖的权利!你身为男人就要多加担待,既然想要娶我就得容忍我、接受我我、我是有错在先没有错,但、但要不是我非常在意你,在意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她这个来认错顺便表白的女人,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将她那骄傲的袍子解下,理直气壮地道歉。
而他,则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别扭自我护卫的态度、看着她紧抓著睡衣的手无法察觉地笑了下,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睡觉。”他再度将她搂进怀里,拉起被子盖住两人。
“你、你也说些什么嘛!”她不满意他的态度,开始怀疑他根本还在睡梦中,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可是不对啊,他明明就是那种不需要“起床清醒期”的人,他眼睛一张开意识便很清楚了。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敷衍她?
“我听得很清楚了,先睡再说,乖。”他像是在哄小孩一样地哄她。
“不行,你先给我个回覆!”她不依地嚷道。
他微睁开眼睛。“好晚了,别作这么消耗体力的事情,明天放假我可以一整天陪你‘玩’。”
“谁跟你说这个!”她在被窝里踢他一脚。
他压住她的脚,眼睛明亮些了,望着她含怒的脸,轻叹一声。“你任性、你耍赖、你作任何事情,基本上我都不会介意的,谁教我很疼你、很爱你呢?啊,不过偷汉子除外,我绝对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的。”他补充说道。
“你不是在说梦话吧?”她对他过度坦白的回覆有些质疑。
他瞪著她,眨了下眼睛,除去最后一丝睡意。“好了,我醒了。”
“什、什么?”她还是没有办法习惯他那种话题转得飞快的习惯。
他翻身压住她,邪恶地微笑。“我醒了,这下子你别想睡了。”
耙这样质疑他的,全天下恐怕也只有她了。
“我、我可不是来陪你作这种事情的!”她对他扒她衣服的速度大为惊恐,忙嚷道。
“更改一下行程吧,亲爱的崔”他顿了下,瞪向她。“你没重点地说了一大堆,那到底是嫁不嫁给我?”
“嫁”她愣愣地回应。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半夜的她实在是很好拐,重复方才的话。“得麻烦您更改一下进我房间的行程了,崔太太。”
“你你你”惨了,真是失算。
她进来是要做正经事的,是要表达自己的内心话。她不确定自己确切地表达了没,只知道压在她身上的那个人没有停手的意思。
“怎么,有特殊要求吗?”他笑得好色情。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因为他的侵略而倒抽了一口气。“你、你明天不准说出今晚的、的事情!”
“是你爬上我的床这件事情,还是我们现在正在做的这件事情?”他低声请示道。
“都、都不准!”明明是他拐她上床的!
“好。”他毫无异议地答应。
“下星期一就把沈秘书给开除!”
“好。”他早就开除了。
“不、不准跟别人说,我说‘我爱你’的事情!”
“好嗯?你没说过啊,你只有说‘在意’。”他忽然意识到这一点,有些
“现在说还来得及。”他宽容地对她微笑。
本以为这个高傲的女人绝对会找尽镑种理由逃避,但他竟然料错了言幼榕只是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唇,手贴着他的双颊,轻声地道:“我爱你。”
“我知道。”他低声地回应,身子是暖的,心更是
言幼榕搂紧他,无法不在心里微叹。
她明天必定要成为家人调侃的对象了
但,算了,反正这也不是她第一次丢脸了,反正她今天用一个告白降服一个恶魔,换来他下半辈子的自愿被奴役,怎么想都值得。尾声
硕大的空间里,沙发上有两个男人坐著,一个悠闲、一个不悦。
“你把我的得力助手娶走了,害得我的办公室大乱,你要负责!”崔烨晟大声
“关我什么事,她早就离职了,你自己领导能力不佳还敢怪到我头上?”崔烨昕始终盯著更衣室的方向,等那个试婚纱的美人出来。
压根儿都不想理旁边那个呶呶不休的自家小弟。
“不然我再回去当你的秘书啊!”从更衣室里面传来笑声。
“你敢当,我还不敢用咧!”崔烨晟伸长脖子嚷著。“你是未来董娘耶,我讨好都来不及了。”
“董娘没办法对你怎样的啦,不过若身为嫂子”言幼榕打开更衣室的门,走了出来,对著崔烨晟呛声:“绝对可以整你。”
然后,看向面露微笑的崔烨昕,征询他的意见。“怎样,老爷?您觉得可以吗?”
“你喜欢吗?”他只是这样问。
言幼榕转向身后的镜子,左瞧右看。“我是挺喜欢的。”
“那就这件吧。”一切以老婆为重的崔烨昕回答。
“学姐你把我亲爱的大哥蛊惑成这样,一点主见都没有了,你要负责!”崔烨晟转移抗议目标。
“你闭嘴。”言幼榕更直接,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顿了下,接著不太甘愿地开口:“大不了我赔你一个秘书嘛。”
“学姐你以为你是这么容易取代的吗?”
言幼榕瞪了他一眼,转身进入更衣室,一边说著:“我把我四妹送给你,这样可以了吧?”
“我没看过她耶,跟你像吗?”
“完全不像,是个甜美的乖女孩,等她毕业以后,我让她去你那边工作。”
崔烨晟眯著眼睛想了想。“嗯,好像可以接受。”
“你先回去吧。”崔烨昕急欲把这个电灯泡踢到一边去,好跟他这即将步入礼堂的未婚妻独处。
“好啦,我知道我碍事。”崔烨晟面露哀凄地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知道就好。”声音来自默契一向挺好的未来的崔烨昕夫妇。
崔烨晟泪奔而去后,崔烨昕笑着问一身便服走出来的言幼榕。“怎么突然想把小梨往虎口送?你明知道小梨是烨晟那小子喜欢的类型,难道你想要撮合他们?”
“就算是喜欢的类型也不一定会爱上啊。”言幼榕顺了顺头发,仍是一脸不甘愿的模样。“我会这样决定,主要也是要遵守誓约啊!”“誓约?”他站起身,将她的皮包递给她。
“我曾经发誓|如果爱上你,小梨就得去当崔烨晟的秘书。”
“你拿自己的妹妹当赌注?”崔烨昕有些傻眼地问道。
“是啊。”她心虚地回应。“不然收回,我不爱你,小梨就不用冒险去喂老虎了。”
“你觉得我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吗?”他微笑。
“不会。”她也微笑。“所以?”
“那就牺牲小梨吧,反正她不会知道的。”崔烨昕干脆地说道。
“你好恶毒啊,崔先生。”
“我未婚妻教得好。”他揽过她,轻吻了她的脸颊,两人的甜蜜表露无遗。
“看来,一年前我的刻意挑衅其实是对极的做法。”言幼榕露出得意的笑容,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音量说道。
一个疼她、爱她、了解她的伴侣,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伴侣她相信他们会是幸福的未来的每一天,都会是幸福的。
全书完
编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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