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华就到山上去给刘全胜看了一块坟地,并且让村里人打好了墓坑,就等着明天两口棺材准时下葬。
这一天紧赶慢赶的,棺材也总算是做了出来,而村长的尸体晚上就立马封棺入殓了,以免再出什么变故。
吃过晚饭之后,村子里来帮忙的人陆陆续续的就全都回去了,最后只有驴子留下了下来,给他老爹守夜。
很快天色就开始擦黑,夜华也忙着准备起来,我看他又是画符,又是布置法坛的,估摸着今晚可能要做法事,于是连忙上去询问了一下。
“怎么?今晚有啥动作吗?”
夜华一边忙着给纸旗上面画符咒,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也没啥,提前准备一下而已,万一真出点变故,也不至于被搞得措手不及。”
虽然他说的很是轻松,但我还从他那不安的眼神中看出来了,今晚绝对有事情要发生,而且估摸着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没过多久,夜华就已经准备妥当了,在法坦上面供起了神牌,房门上也都贴了符咒。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便点了跟烟,坐在灵堂的一把椅子上默默的抽了起来。
驴子则是一直跪在刘全胜的棺材面前,一边烧着纸钱,一边摸着眼泪。
灵堂里的气氛,既压抑又诡异,加上还停着两口棺材,这大晚上的,别提有多渗人了。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推移到了深夜,按理说这个点我改犯困了,但是紧张的气氛,让我神经一直都处于绷紧的状态,完全无法松懈,所以自然没有丝毫睡意。
再看夜华,依然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眯起眼,瞄着屋外出神。
我留意到,他好久都没有动过了,仿佛一尊石像般,透着与他这个年纪完全不符的沉稳和深邃。
至于驴子,早就跪在灵柩前开始打盹了。
我挪了挪身子,摸出口袋里最后一根烟点上,然后颇为享受的狠抽了几口,这后半夜,可就没有尼古丁的味道来缓解疲劳和困倦了。
一根烟还没抽完,坐在椅子上的夜华忽然身子一僵,然后猛地站了起来。
“来了。”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手里的半截烟差点脱手掉在地上。
不过我也顾不上埋怨他,连忙瞪着眼睛问了一句,“什么来了?”
夜华没有再出声,只是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便侧着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我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看他满脸警惕的样子,也能猜出一二。
仔细一听,我果然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走动似的,虽然声音很微弱,但是在这农村寂静的夜晚,听起来却是格外的清晰。
我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起来,连忙侧头往窗外一看,顿时就看到院子中央有一道绿幽幽的烛火,正漂浮在半空。
不对,院子里还有一道黑影,那烛火,似乎是被黑影捧在手上的。
看到这里,我的头皮一下子就炸了起來,这阵势,不是鬼点阴烛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