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语气没有半分的委屈与难过,就像站在楠木身边的余简是摆设似的。
楠木的眸心盯着她的脸许久,才淡漠的语气问:“怎么样?做事怎么那么不小心。”
前句的关心被后句的责怪所掩饰掉。
席笙拖着她的行李箱说:“没事。”
席笙拉着我的手腕欲想绕过他们离开,余简忽而出声阻止我们问:“楠木,这位小姑娘的眼睛真漂亮,你不介绍一下吗?”
余简这话问的多余,席笙眉心一凝,厌恶的眼光看向余简,“嫂子还真不配知道我是谁。”
席笙说这话很温和但十足的看低人,余简的脸色一白,楠木呵斥的声音传来,“闭嘴。”
席笙当真乖乖的闭嘴拖着行李箱离开。
我略微失望的看了眼余简,她的手臂挽着楠木的臂弯,脸色很淡然的看着我们。
我追上席笙,席笙拖着个行李箱语气漠然的说:“她都听见我们在房间里的对话了,她竟然还那样问,你说她是把我当成情敌了吗?”
我摇摇头说:“不是的。”
没有情敌这个说法。
余简压根不爱楠木。
“既然不是,那就讨人厌了。”席笙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不屑的说:“这个嫂子很低等。”
低等,这是席笙给余简的评价。
席笙说她现在要去林宥那边先安顿下来,我想送她过去,但她让我忙自己的事去。
我替她拦了辆出租车,等着车尾消失在视线里时我才转身去地下车库里开车。
在车库里我遇上了楠木他们。
我过去对楠木笑说:“四哥,席笙等会要去三哥那边,对了,我和四嫂说两句话。”
楠木打开车门说:“你们说吧。”
我站在角落里盯着楠木那边对余简说:“我了解你,你刚刚是故意的,你故意的想让席笙心里不痛快,故意想让四哥呵斥她。”
余简神色自若,“我是故意的。”
我抿唇说:“你变了。”
“你说的那个小姑娘就是席笙吧?喜欢楠木喜欢的不得了的那个姑娘。”余简顿了会说:“是个天之骄女,想来从小很受宠。”
“你到底想说什么意思?”我问。
余简伸手摸了摸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语调慵懒道:“这是你四哥给我的结婚戒指,看这大钻戒,把它变卖了我可以在北京买一套房。”
“余简,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余简眯了眯眼勾着唇笑说:“是,我以前能够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可现在我发现自己挣的钱在有钱人眼中什么都不算,所以阮嘉铭拿一大笔的分手费给我,欧欢乐用钱买人欺辱我,就连……我的父母都说我没什么用。”
“余简……”
她当即打断我道:“我与你、与席笙那位千金小姐不是一个道上的人,你们生而富贵,而我……其实楠木对那孩子挺上心的,可这不是我乐见的,所以我刚刚才故意说那样的话。”
我错愕,问:“你又不爱他,再说席笙也没想过和你争,你又何必做多此一举的事?”
“是,我的确不爱!但我得紧紧抓住他,有他我才有钱有权,我不能让任何人抢走他!”
余简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神情看上去很疯狂,我想她是真的怕了,怕自己有一天连楠木都会失去,到时她连什么倚仗都没了。
我心寒道:“这是你的选择,我不会责怪你,但余简……我希望我们两个人的友谊别有一天回不了头,因为,你现在真的很陌生。”
“呵,我说过我跟你们不是一个道上的人,我身后一无所有只有楠木,可你有顾霆生、叶湛、还有所谓的三哥四哥……太多了!”
我冷言道:“这不是借口。”
“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完这句,余简转身离去。
我站在原地思考许久,我和余简到底哪儿出了问题?为什么她现在这般陌生?!
楠木他们离开后我自己开车回到公司,我想我与余简的友谊真的走到了尽头。
我们两人的三观现在完全无法融合。
她陷在自己的一套理论里无法自拔。
我以后会可怜她、怜悯她、帮助她、可我再也无法把她当做我最重要的朋友。
她也从心底剔除了我。
在她心里,我是知道她秘密的敌人。
我是对她极有威胁的人。
坐在办公室里我脑袋疼的厉害,我想起昨天晚上在酒吧时我一直感到晕晕沉沉的。
我打电话给秘书,让他按照我说的在医院里给我开两副药,但送药来的却是顾霆生。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问:“头痛?”
“嗯,像中了迷药似的,一直晕晕沉沉的,稍微想个什么事都觉得很痛很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