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是件严重考验人意志坚定与否的事。
穆青衣努力填饱自己的肚子,可是旁边却有人一直用一种饥渴的眼神盯着她,盯得她全身寒毛直竖。
只偷偷瞟了一眼,她就被那种过于炽热的眼神给吓到了,感觉自己像极了盘中那份七分熟的炭烤小牛排。
“吃饱了?”
“啊,没。”她急忙继续往嘴里塞。这是第几份牛排了?好像是第五份吧,再这么吃下去,她的肚子会吃不消的。
龙逸辰好笑的看着她。说实话,就算她睡了一天一夜肚内空空,现在吃的也实在太多了,而他很清楚她努力吃下去的原因,但他却看得兴味盎然。
又十分钟后,穆青衣决定放过自己可怜的肚皮,毅然决然地放下刀叉,去面对眼前最大的挑战。
“龙逸辰。”她很严肃的看着他。
“嗯。”他笑得很悠闲。
懊死,他不能把浴袍绑紧些吗?她尴尬的移开眼“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他贴过来,捏起她的下巴逼她跟自己眼对眼“你不知道我在生什么气就是我为什么生气的原因。”
“你在绕口令啊?”这算哪门子的答案!
“随你怎么说。”
“你今天似乎没打算放过我。”她一直知道他对自己有企图,不过知道是一回事,真的发生还颇让人不舒服。
“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放过你。”
听起来真让人毛骨悚然,他竟然真的预谋很久了。
“能让我想研究的女人,你是唯一一个。”
研究?穆青衣咬牙。
他缓缓移近,蜻蜓点水般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研究一个人太久是很容易爱上她的。”
她讶然的抬眼,心中却冒起喜悦的泡泡。能被像龙逸辰这样优秀的男人爱上,怎么说也是件很爽的事,她承认她虚荣。
“不,或许你只是因为得不到才产生错觉。”理智提醒穆青衣,男人越得不到的就越珍贵的劣根性。
“那你就让我得到试试看。”他诱惑她。
他说得可真轻松,她又不是那种开放的人。而且试过之后就算他真爱她,她也不可能逼自己去适应他的生活圈子。这是她自我划定的鸿沟,很早很早以前就决定了的。
“你不敢试,你在害怕。”
她是害怕,对于自己,她是很了解的,她的个性随遇而安到有些逆来顺受,甚至自暴自弃的程度。
就像小时候被欺侮时,她打定主意不承认跟穆家是一家人,并决定恨他们,可是时间一长,她还是接受了自己有一群很糟家人的事实,在他们有难时,她还是做不到冷血的袖手旁观。
所以她不敢久住尊爵,一旦习惯了生活中有一个男人存在,有天这个男人从她的生活,甚至生命中消失的话,她会很伤心,她只想简单快乐平凡的生活,她讨厌伤痛。
当空气袭上她的肌肤,她才惊惶地发现自己的浴袍不知何时已完全敞开,她正严重走光中
“龙逸辰”她慌乱、羞赧,更无措,今天真的躲不过吗?
“衣服本来就是用来脱的。”
这真像以往她自己会说的话。
当两个人摔入软软的床垫中,穆青衣说出一句让自己后半生都懊恼的话。
“饭后不宜做剧烈运动的。”
他先是怔住,尔后大笑,将头埋在她的胸前笑得无法停止。
“好,以后我会注意你的用餐时间。”笑过之后,他如此保证。
穆青衣一睑的黑线以对。
身下的女人真是太可爱了,未来的漫长生命旅程中有了她的陪伴,他一定会很幸福、长寿。
“放轻松。”身子真僵硬,足见她现在有多紧张。
“我也想。”她大姑娘上轿头一遭,而且此时的心情又复杂得一场胡涂,怎么可能轻松得起来?
眸光闪了闪,他脸上扬起坏坏的笑“交给我好了。”
当穆青衣陷入唇吻纠缠的虚软中时,她的身体也彻底放松瘫如春水。
不知是谁关掉了灯,黑暗中只有男人女人纠缠的娇吟与喘息,以及或高或低如泣如诉,像濒临死亡时的无助哀求,似得到解脱重生般的嘶吼整整持续了一晚。
很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让穆青衣从极度的爱困中醒过来,带着睡意与迷茫的眼睛缓缓定格到枕边的那张脸。
很帅的一个男人,眉不浓不淡刚刚好,鼻梁高挺,双唇性感而红润,睡着的他就像画家笔下沉睡的莲,或许用莲来形容一个男人确实有些怪异,可是她觉得只有莲才能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感受。
她的床上为什么会出现一个男人?还是一个睡美男?
她下意识的搔了搔头
眸子渐渐清明起来,她整个人也不由得从脚尖烧到发根。她竟然真的跟他发生了关系!
双手赶在自己发出尖叫前捂住嘴,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瞪着这个双手双脚兀自纠缠着自己的男人。难怪她会睡得不舒服,梦中甚至觉得呼吸困难,一向习惯独眠的她被他这样紧紧搂抱着睡在一起,真的很不习惯。
尝试着要从他的怀抱中脱身,却不小心吵醒了原本熟睡的人。
“要上洗手间?”
“嗯。”她胡乱的点头应声。
在他松手的瞬间,她便像兔子一样跳下床,闪进厕所。
为了等他睡着,她在厕所里面待了很长时间,然后才蹑手蹑脚的打开门探出头来
“我以为你在里面睡着了。”他好笑的扬眉。
赤裸半倚在床头的龙逸辰在清晨曙光的映射下,就像一颗鲜艳夺目的果子般引人垂涎,穆青衣不由自主吞咽着口水。这男人该死的性感,让她情不自禁回想起自己在他健硕身体下婉转呻吟的放荡。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无措地咬着唇。
“回来睡觉,不穿衣服会着凉的。”
这句话让穆青衣整个人燃烧起来。她怎忘了自己也是赤裸裸毫无遮掩!
“我”
“还是你想要我过去抓你过来?”他作势要下床。
穆青衣只能乖乖的跑出厕所,并且跳到床上用床单将自己密密实实的包起来。
不穿衣服跟人讲话,感觉好没安全感,就像站在显微镜下被人审视一样让她恐惧。
龙逸辰直接动手去扯床单。
“不要”她很微弱的发声。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现在才害羞不会太晚了吗?”他戏谑的扬眉。
“我不习惯。”她细若蚊蚋的说。
他挑眉“不习惯?”
“我习惯独眠。”
龙逸辰的脸色微沉。“你是嫌我不够尽力是不是?”
她惶恐的瞪着他。不够尽力?她全身的骨头都已经在叫嚣着要离家出走了,他还想怎么尽力?
“如果我够尽力的话,你还会有时间考虑是不是独眠吗?”越想越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否则她此时应该打雷都惊不醒地睡在他的怀里,而不是在这里想些有的没的。
“这只是个人习惯”她试图跟他解释。
“我会让你没时间去想你的习惯。”他用力扯下床单,再次将她禁锢于身下。
清晨男人的欲望果然很旺盛,穆青衣总算体会到了。
“纵欲对身体不好,而且你还要工作。”她用非常理智的声音对他说。
而龙逸辰被她的理智给激到神经错乱,抓狂的俯身吻上惹他生气的小嘴。
熟悉的酥麻虚软感很快的紧紧纠缠上她,让她不由自主地随波逐流,在欲海中载沉载浮,驶向极乐的天堂。
习惯是后天养成的。
这个穆青衣知道,但蓄意培养某个习惯她还真不适应。
比如他坚决要她像连体婴一样跟他四处奔波,藉以让她习惯适应他的生活,就着实让她吃不消。
耳中充斥着各种企划方案、财务报告、收购计划书穆青衣很想失聪,她已经被这种类似谋杀的高层商业精英会议内容给折磨到要跳楼,从这栋大楼三十六层往下跳应该足够粉身碎骨了。
随着她的思维,雪白的信笺上也勾勒出一个飞翔于空中的身影。嗯,再加两只翅膀好了,天使诞生她露出满意的微笑。
龙逸辰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正前方,尔后微微掀起嘴角。她似乎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了!
在他的坚持下,她很合作地换掉常穿的休闲服,改换穿正式套装。她的身材很好,是天生的衣架子,只可惜以前她不修边幅让人无从发现。
靶受到他的视线,她抬头看过去。
苞她只对视了一眼,龙逸辰便移开目光,状似专心地听属下的市场分析。
这个男人!穆青衣忍不住在心里哼了一声。这样把她拎到眼前随时监视着,真的很好玩吗?
没有为什么,她就是知道他在监视她,就像怕她会逃跑一样,虽然她真的想过要跑,不过经过这些天的思考,她已经彻底放弃,她清楚的意识到这个男人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走,如果他不放手,她的逃离只是徒劳罢了。
既然她习惯了随遇而安,那么就继续下去好了,了不起最惨的就是让自己完整的心碎裂成一小块一小块罢了心情莫名的低落了。心若碎了,她真的还能笑着面对生活吗?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让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穆青衣一个人身上。
龙逸辰皱眉看着对面的她“你没关手机?”至少也该调成震动吧。
“平时又没人打我电话。”
他皱着眉继续瞪她。
穆青衣马上合作地起身走向门口“我出去接电话。”然后一溜烟的消失在会议室门外。
感谢佛祖,感谢上帝,再不找个借口出来她会被闷坏的。
用力亲一下贴有皮卡丘贴纸的手机,她笑得有几丝调皮。哪里有什么电话,只不过是她自己提前设定的闹钟铃声而已。
“穆小姐。”
她讶异的回头。
“总裁说,如果穆小姐中途离开会议室的话,就请您到他的休息室去。”
奥?穆青衣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这这龙逸辰也太过分了吧!
香港子公司的机要秘书错愕的看着她转身冲向才刚刚出来的会议室,用脚踹门进去。
“龙逸辰,你太过分了!”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张大了嘴、瞪大眼,不敢相信有人敢如此对他们敬若神明的总裁大人讲话。
他们一直以为,这个三天来在会议室几乎成为摆设的女人是很乖巧的,但是在她踹门而入的剎那,他们知道错了,并且错得相当离谱。
“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当事人依然八风吹不动的严肃淡然。
“我不是犯人。”她很火大的吼。“你不是。”他肯定。
“那凭什么要限制我的自由?”
“我在开会。”
“你开你的会,凭什么不让我随意走走?难道我现在唯一的自由就是跟你在床上厮混吗?”
会议室里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龙逸辰兴味的扬眉,双手在桌上交握,脸上的表情莫测高深。
穆青衣的眼睛缓缓转动。惨了!她冲动的老毛病又来了,这回绝对是可以挥刀自尽了,她怎么会没大脑的说出那句话啊“你们可以当刚刚什么都没听到。”她极不自信的建议。
所有人有志一同的摇头,这种猛料新闻怎么可以当没听到?打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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