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湛清弦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慢点喝,不急,先喝些粥。”
那人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捧着清粥慢慢喝了起来,不倒半盏茶的功夫,水和粥已经被他全倒进了肚子,看到清弦还在看着他,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抹了抹嘴唇“谢谢。”声音有些嘶哑,眼角还带着泪水。
“你先休息一下,等会儿我让人再送些粥和馒头来。”清弦便不再多说,转身离开,吩咐木头照顾他。
“你可真是好命,若不是被咱们三小姐看到,死都没人知道。”俞木头看清弦走远,一边收拾着地上的碗筷,一边喃喃地说着。
那人口中轻轻念着“三小姐。”看着清弦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分,这一路上受尽白眼,也只有她才肯出手帮自己一把,还真是大善人。
“喂,发什么呆呢?”俞木头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小哥,您有什么事吗?”
“后院那边有口井,你去洗洗,记住别弄脏了井水。”木头指了指外面,拿着碗筷走了,边走还边摸着头,叫我小哥?一个叫花子还当自己是斯文人是吧。
那人走到井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脚一软,瘫坐在了地上,抱着头低声哭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木头看他抱着头,吓了一跳“让你清洗一下,你哭什么?”
见他也不回答,只是不停地敲着自己的头,俞木头火大了,舀了一瓢水,直接从他头上冲下去“男子汉,哭什么哭,像个娘们似的。快洗干净,别污了咱们的水。”
许是这一瓢水起了作用,那人不再哭了,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任由水滴从他脸上流下。
俞木头不再理他,骂骂咧咧地向厨房走去,心里直捣鼓,三小姐这是救了个什么人回来?疯子吗?
不知道坐了多久,那人终于清醒了过来,从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把自己从头淋了个遍,就着湿衣服,又恹恹地回到了柴房里。
不知过了多久,柴房的门被推开了,清弦敲了敲门,里面的人还是背对着门躺着,也不搭理她。
“你醒了吗?”
那人动了动,转过身子想要爬起来,却又滑倒在地。
“你怎么了?病了吗?”清弦有些担心,这人脸色通红,莫不是真病了。
“多谢三小姐关心,小生没事,只是头有些晕。”那人捏了捏鼻梁,希望能让自己清醒些。
“这样啊,可能是饿了吧,俞木头,去拿些馒头来。”清弦回头唤着正在劈柴的俞木头。
木头不乐意地放下手中的斧头,边走边嘟嚷“一个疯花子,还得好生伺候着,三小姐也真是没事找事。”
“小姐之恩情,小生没齿不忘。”那人撑着身子,爬起来给她行了一礼。
清弦见他说话文绉绉的,不由有些好奇,问道:“听你口音,不像是双龙镇的人,你为何会落入这般田地?”
“小生周今墨,本是瑜州人士,前些日子上京赶考,不想在河间境内,路遇抢匪,包袱被人抢走,流落至此,唉!”周今墨眼里尽是惧怕,想来那抢匪定是凶悍之人。
上京赶考?落难书生?清弦不由地多看了他几眼,只见他长得眉清目秀,一副斯文模样,虽然落魄至此,骨子里还是有着几分傲气,不由地生出几分好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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