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是他流落到双龙镇的第一晚,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东西了,进镇的时候又摔在了水沟里,混身没有力气,躺在后巷里,动也不能动,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过来,在他面前放下一碗饭菜,那钻进鼻子的饭菜味,他觉得是这辈子最好闻的味道,当时他只顾着填饱肚子,却忘记和她说谢谢,只记下了她的背影。
后来躺在他旁边的断腿老乞丐告诉他,送饭菜来的,是四海客栈的掌柜,过了几日,等他恢复了力气,便想着要去四海客栈找她,只是想把碗还给她,一并说声谢谢,没想到三小姐不但不嫌弃他,收留了他,还让人替他找大夫,娘亲时常教导他,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今三小姐对他的恩情,有如再生,心底暗自发誓一定要好好报答。
俞木头很烦,这样的烦已经缠着他两日了,自从那穷书生的病好了之后,便一直缠着他,说是让他找些活给他干,一开始木头还是挺高兴的,有人愿意帮他干活,这是多好的事啊,便允了下来,可是两天下来,他已经无法再忍受了。
“停!我说书生啊,你说帮我干活,可你像个帮我干活的人吗?你看看你,一个、两个、三个,洗个碗,你给我打烂三个,你是不是想让我被掌柜的骂啊?你可知道在这里摔破了碗可是得扣工钱的。”俞木头指着地上的烂碗,一把掀开他,捋起衣袖自己洗了起来。
周今墨讪讪地站在一旁,撮着手,脸上写满了愧疚,这不能怪他,他从来没有洗过碗,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洗。
“你还站这里干嘛,边去,边去。”俞木头不耐烦地赶着他。
被人家嫌弃其实不是人家的错,谁让自己这么没用,让他去晒个咸菜,他从楼梯上摔下来,把咸菜全打翻在地,害得人家又要重新洗过;让他去扫地,扫过一遍之后,人家还得再去扫一遍,如今洗碗,这活儿可轻松了吧,可他却打烂了三个。
还真是没用,他气馁地坐在柴房门口,看着自己的手。
“今墨,这些活你都不用干,让娘来做就是了。你的手是用来写字的,将来还得靠它中状元,可不能伤着、冻着了。”在家的时候,娘亲从来不让他干活,做饭没做过,砍柴没砍过,连衣服都没洗过,可是这手真的能帮他中状元吗?如今连混口饭吃都难,还要它做什么用?
一时间,周今墨觉得自己实在太无用,生气地把手往地上砸“你干什么?”眼看着手都已经出血了,一个声音阻止了他。
清弦一进后院,便看到他坐在柴房前,颓废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而后把手往地上砸,惊得她出了一身汗,这人莫不是疯了?
“我”收回了手。低头暗自抹了一把眼角。
“你在干什么?”清弦突然觉得自己惹了个麻烦回来。这人呆在客栈里。白吃白住都算了。可是如果疯了。只怕不好和爹交待。
周今墨困难地咽下口水。无力地摇头。把已经流血地手缩在身后。
“三小姐。他唉。你是书生来着。还是不要在我们这里混了。我知你是好心帮我。可是。现在越帮越忙。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了。”俞木头跑过来。满手油污地撮着前襟。在前襟留下几个巴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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