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出来,但那兽人却是盯著我们手中的剑,似乎丝毫也不知道自己已受重创。
那女子看到兽人受了这样的重伤,就像忠诚的妻子看到自己丈夫受到伤害那样,发出声嘶力竭的哀鸣,接著竟作出惊人之举,她将身体猛地撞到了我的剑上,锋利的剑刃立即割破了她的喉咙,我惊呆了,这是怎样一个人类女子啊,竟然为了一个兽人,为了不令他分心,牺牲掉自己生命,看着她在我剑下变成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我脑海中出现一阵短暂的空白。
那兽人顿时像疯了一样,仰天狂啸,头也不回就往后飞出一脚,在他身后偷袭成功那位猎人立即倒飞到一边。
看着这家伙向我们狂冲而来,形象凄厉,瞎了右眼,胸口还突出一柄剑的剑刃,还是怒浪反应最快,他的剑迅速改变方向,指向了女子怀中那婴孩,剑锋只是轻轻的挥舞,那婴孩的脸上立即被割出一道淡淡的伤口,鲜血迅速从那伤口中渗出,婴孩马上‘哇‘一声大哭起来,我低头看去,只见他长得十分清秀可爱,不过脸颊上那毛茸茸的金色毛发却在说明,他是个兽人和人类的混血儿。
那兽人立即又再停下了脚步,脸上的表情从愤怒慢慢变成了悲伤和彷徨,他看着那女子的尸体,又看了看那小小的婴孩,眼泪竟然怔怔的掉了下来,相貌丑陋的兽人是坚强的,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兽人流泪,也是唯一的一次。
他‘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他竟向我们下跪了!
他用人类语言说,‘希望我可以用生命换取这个婴孩的生命,不然你们得相信,如果我真的不顾一切,你们都将死在这里!我衣服右边的贴身口袋里有一本日记,是我女人写的,你们看了就会明白该如何安置这个孩子了!‘
我那时点头就说,‘好,我答应你!‘
记得怒浪那时立即用奇怪的神色转头看了我一眼,大概是十分不满我这个承诺吧!
那兽人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目光重新又再锁定在那女子和那婴孩身上,目光中满是温柔的眷恋。我们剩余的十多个伙伴这时已经冲到那兽人身边,十多把兵器纷纷招呼到他身上,鲜血从他身体中飞溅而出,一个兽人的绝世强者就这样在我们面前慢慢的倒下,我和怒浪顿时一屁股坐倒在了地,这战战斗并不单单是身体上的疲惫,还是精神上、灵魂上的疲惫‘
听阿伦讲到这里,面前这几位专心致志的听众也随之轻轻松了口气,毕农很快就问:‘蓝雪云先生,根据你所述,至少还有十多个幸存者啊,为何在传说中,他们并不存在呢?‘
阿伦苦涩一笑,缓缓的说:‘因为,故事还没有结束了!那十多个幸存者慢慢走近我们,将我和怒浪包围在其中,他们说什么都要处死这个婴孩,我极力维护,怒浪却是一声不吭,显然也比较倾向于他们的意见。
终于,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那份天文数字的赏金,分少两个人总是好的。‘
呵,恐怕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吧!没有了大胡子在主持这群人,利益驱使下,我们这两个小家伙是一定要找个理由除掉的,现在有这么好的借口摆在面前,不利用真是太浪费了。正如他们所说,那份天文数字的赏金,分少两个人总是好的。
刚才还在浴血奋战中并肩而立的战友,变脸的速度比暴风山脉中天气变化的速度还要快,他们竟向我和怒浪出手了,那时我和怒浪已经疲惫至极,不过幸好他们也好不了我们多少,大家的动作都有点慢吞吞。
我抱起那婴孩,和怒浪一起奔向了雪湖的方向,然后利用我们的速度绕著雪湖和他们缠斗起来,同类相残的事,也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反正到最后,我和怒浪杀光了他们!‘
阿伦心中暗暗一阵抽噎,这群幸存者要杀他们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自己体内流淌出那些银灰色血液被他们看到了,亡灵恶魔的传说在人类心中太过根深蒂固,几句不和后,那十几个猎人就立即用偷袭的方式来攻击自己。只有怒浪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仍坚定不疑的站在自己身边,这份友情实在难得,不过,这也与他只是个半精灵不无关系吧
虽然阿伦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将这一段带过了,但落入这几位听众耳里,不禁都联想到那幅残酷的画面:在朝霞刚刚褪去的天空下,人类踏著兽人和同类的尸体开始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