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烈酒!”
白潇怔怔地,手任由他抓着,也不说话。
“呜”刘艺的喉咙间忽然低哑的哭出一声,然后这哭声沉沉地在山间一飘荡,又闷沉着变成了放肆呼喊“小夜啊你曾经说过,站在麓山之上,就算不能坐拥这一片天,也可以指点江山。小夜啊”他双泪横流,哭声粗哑,哭几声,又哽住了,抓住酒瓶咕咚灌一口,然后任由脸上的泪静静地淌。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白潇想起,去年麓山秋游,兄弟们是各自带着女朋友上山的,那时候的白夜拥着林玉虹,意气风发,真是觉得,大地在脚下,无处不可去。男同胞们聊天打屁,偶尔还说几句带色的笑话,如果因此而收到女孩子们娇嗔的白眼,那却是很得意的。
那时风光旖旎,此刻对面不相识,却要在凄风冷雨中要眼睁睁看着曾经的兄弟们祭奠自己那所谓的亡灵!
可笑,可叹,这“曾经”二字,曾经的兄弟们啊已经是曾经了!那么祭奠是不是必须的?也包括由白潇来祭奠白夜?
白潇轻叹一声,将陈紫东抓着自己的手掰开。
而从刘艺哭出声开始,江淮也跟着哽咽了起来。他并不善酒,喝了一口以后却被呛得厉害,然后呛完了,更大声地哭。王动抓着瓶子,颓然地、沉默地,一口一口地泯。陈近鸿勾住刘艺的肩膀,一边喝酒,一边大声道:“白夜那小子不讲义气!他丫的一个人先溜了,就留着兄弟们在这里喝苦酒!”他有些醉醺醺的样子了。
陈紫东顺势放开抓着白潇手腕的手,然后喝一口酒,又倒些到木炭上,低声道:“小夜,你妹妹代你把酒喝了,那我就再分你些吧。”火焰瞬间又涨上来些,映得陈紫东的脸光影明暗分分明明,整个人,都似乎是铜铸的,沉甸甸。
白潇嘴唇侧着咧了咧,又灌一口酒。然后闭上眼睛,感受酒液从口腔里经过的感觉。味道不好,辛辣苦涩,灼得人舌头都有些麻木,然后脑袋越来越沉重,眼睛酸痛的,看什么都开始有分影了。
“你们”白潇觉得,自己也许是醉了,因为这个时候眼里的分影居然越来越多。
醉了吗?
醉的感觉,全身乏力,腰腿和脑袋都开始酸痛,四肢里像忽然被抽去了一大段骨髓,又冷又热,站也站不稳。
白潇模模糊糊地感觉着,忽然以为自己正被摇晃在波浪上起伏。然后听到有人惊呼:“白潇!”然后身体彻底软下,似乎与什么重重地撞了一下,再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白潇晕倒了,其实不是醉的,而是虚弱的。她才献出800毫升血不足24个小时,情绪就接连大起大落,更是淋雨吹风喝烈酒。这样的摧折健康无碍的人都未必受得了,更何况,她才是将近极限的大量失血。
此刻得她血液之助的沈错却终于是完全清醒了过来。
顾青颜和薛希蓝正在他病床边互打机锋,各不示弱。
薛希蓝是忠诚属下的保护者姿态,顾青颜的神色骄傲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