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前厅,懿妃已经带着大阿哥等了一会了。萧然打眼一瞧,半个多月不见,懿妃不知怎么竟瘦了一圈,整个人显得憔悴了许多。原本媚态十足的模样倒变的清丽了不少,别有一种风情。
懿妃瞧见了萧然,眼神顿时掠过一抹神采,嘴上却没说什么,笑着给皇后请了安。载淳对额娘一向惧怕,正规规矩矩的坐在板凳上,见了萧然,顿时大叫了一声,飞一样的扑了过来,搂住大腿就不撒手。萧然还没来得及请安呢,很是尴尬,懿妃微笑道:“没什么的,阿哥是真想你想的紧了,你也不必拘束。这孩子也真是,独独的这么喜欢小三子,倒难得的很。”
皇后也笑道:“是啊,也不知这小三子哪儿那么好,竟成了香饽饽。今儿这一回来,真是好多人惦记着呢。”
萧然情知她话里有话,只好装傻。懿妃听到耳朵里,却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不禁俏脸一阵晕红,忙叉开话题道:“听说小三子仗打的很好啊,还亏他救了皇上的驾。真没想到他一个奴才,竟有这般本事,也真难为皇后是怎么调教出来的。”
皇后听了最后一句,心里也觉得一阵发虚,忙笑着掩饰过去。也真难为这三个人,都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时各怀鬼胎,好不尴尬。萧然鬼精鬼精的,察言观色,一瞧就明白了。心说得,这要再说下去,一会指不定还能弄出什么段子呢。借口哄大阿哥玩,撒腿开溜。
一路上萧然想着心事,无精打采的,载淳却乐的不行,上窜下跳跟个小猴似的,还不停的问打仗的事。萧然给他缠的没法,找了几张纸给他折了坦克飞机轮船什么的,带他到花圃去玩。忽然听见假山后传来一阵啜泣声,转过去一看,原来是雨婷,正哭的稀里哗啦的好不伤心。
载淳跟雨婷很熟,也不以为意,得了那些宝贝乐得自己跑一边玩去了。萧然趁机劝道:“皇后也是一番好意,怕咱们闹出什么乱子。搁着别的主子,早砍了咱俩的脑袋了,她就那么一说,说过也就完了呗。”
雨婷气道:“还不是因为你!我一个女孩儿家,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话,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捏着粉拳就是一顿乱锤。
萧然只好赔笑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让你受了天大的委屈。这样吧,等晚上没人的时候,我好好的补偿你,好不好?”
雨婷脸一红,啐道:“没脸的东西,还敢来?今儿捅的娄子还小啊?你倒没什么,感情皇后宠着你,我算什么?不过是个使唤丫头的命。你吃干抹净了,不是都是我一个人的,难听的话都得我来听!我咋就那么下作?以后我这身子,你再也别想碰,那些丢人的话,你也甭跟我这儿说。”
萧然知道她是动了真气了,眼珠一转,忽然装做浑身无力的软软瘫倒,手捂着肩上的伤,哎哟哎哟的叫唤。雨婷登时吓得白了脸,急急的道:“怎么了?可是身子不好了么?你,你可别吓我!”
萧然就势躺倒她怀里,呻吟着道:“唉,其实我受了重伤怕是不行啦!今儿特意回来,就想着瞧你一眼,谁知却是小三子拖累你了!”
雨婷哭道:“这是怎么说的呢?才不是好好儿的吗?萧然,你可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呢!死萧然,你干吗狠心丢下我!”说着泪如雨下。萧然忽然扬起头,飞快的在她唇边一吻,笑道:“好姐姐,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你不让我死,我就不死,一生一世的陪着你,好不好?”
雨婷气的使劲一推,道:“没良心的,就知道怄我,巴不得你早死呐!”萧然给她推的一头撞在石块上,杀猪似的叫起来:“救命哪!谋杀亲夫啦!”雨婷看着他打科耍浑的样儿,忍不住扑哧一笑。
两人握着手并肩坐着,雨婷还是闷闷不乐。萧然腻在她身上,道:“好姐姐,还在生气么?”
雨婷幽幽叹了口气,摇头道:“我倒忽然想起雪瑶了。这丫头原离了宫,我还担心她呢。现在想一想,倒比我好的多了。起码谁也说不着管不着的,倒也自在。可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过的怎样了。”
萧然笑道:“姐姐想她,等回头她来了我带你去见,好不好?”
雨婷奇道:“你是说她来承德么?可不是骗我吧?”大眼睛一转,忽然一把揪住他耳朵道:“你说,你怎么知道她要来?死萧然,早知道你对那丫头不怀好意,居然敢吃着锅里的,望着盆里的!你个死太监,说,你们到底做什么了?”
萧然给她拽的哎哟一声,心说这帮女人都怎么着了,一到承德,脾气眼瞅着见长。妈的哥们这一天不到,已经让人揪了三回耳朵了!难不成我这耳朵长的好好的,招谁惹谁了?嘴里赶紧讨饶,没口子的叫道:“姐姐,好姐姐!快放手!我说,我说还不成嘛!”
本来跟雪瑶的事情他也没打算隐瞒,当下把那天误服解药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雨婷恨的牙痒痒地,按倒萧然发着狠的捶了一遍。偏巧载淳蹦蹦跳跳的跑来,奇道:“你干吗打他?”雨婷气道:“小三子偷嘴儿,蹭了一身的渣子,我帮他拍打呢。”
载淳叫道:“你偷吃的什么,我也要吃!”
萧然吓了一跳,心说你丫还没长成,给你吃你都没那本事。好说歹说的把他支走了,恬着脸对雨婷道:“好老婆,我也是一时不慎,才叫那丫头占了便宜。那天实在是昏过去了,但凡要是有知觉,肯定誓死不从!***,这丫头实在可恨!赶明儿好好的罚她,让她给你端茶递水带捶背,还得端洗脚水!你当大,她当小,咱俩合着伙的欺负她,欺负死她,给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