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还能帮你们聚聚人气,压压阵脚。天佑倒是跟隋洋很亲,是个有魄力有手腕的汉子,但毕竟是外人。我知道你有骨气,想干点自己的事业。可是孩子,骨气不能当饭吃啊。”
飘云在心里苦笑,显然她的骨头还不够硬,否则,她今天就不会坐在这儿了。
“叔叔,您别这么说,您的身子骨硬朗着呢。”
老爷子笑了:“我不跟你争论这个,我比你有发言权多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生命是一个大的话题,而死亡,不过是疲倦过后最终的远行,无从回避,可也无所畏惧。”
一番包含生活哲理的言语,让飘云轰然倒塌,彻底匍匐在了地上。在这苍老的智慧面前,你除了俯耳倾听,还能做什么?
夜深了,飘云准备回家整理一下思绪。隋洋想送她,可他的那些堂哥不放人。没办法,只好麻烦龙天佑送她回市区。飘云得以再次和这个人短兵相接。
一路无话,飘云回忆着老爷子的话而心事重重。龙天佑的脸色也不好,下午被一张利嘴抢白,还差点被条畜牲伤到。
无声无息的沉默让人窒息,飘云放下车窗,清冷的夜风吹进来,人也精神了很多。她稍稍把头探出去,缎子般的黑发在月夜下轻轻飘舞,淡淡的幽香在空气中暗暗浮动着。
龙天佑扭头看着身边的女孩,一头质感上好的青丝,流光溢彩,暗香盈袖。不得不承认,头发是女人除容貌之外的第二张脸孔,也是女性最性感的部位之一。尤其是色泽,香味,动感都堪称完美统一的柔美秀发,对男人来说简直是极致的诱惑。
龙天佑觉得自己的心有些飘远了,眼睛也移不开了。那蓬松的乌发,涨满他的眼帘,让他看不清道路山川,只有漆黑一片。
而始作俑者却对这一切茫然不知,无知的抚弄着被风吹乱的长发,歪着头看外面的风景。悠然自得,发丝拂面,咬唇微笑,这一系列的动作看在龙天佑眼里,简直是买弄风情。
这个女人是谁?是隋洋的女朋友。隋洋是谁?是比他亲弟弟还要亲的人。
妈的!他猛然按住喇叭。凄厉的鸣笛立刻划破了夜的寂静,发出震耳欲聋的癫狂噪音。飘云被突如其来的噪音吓得差点弹出去,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疑惑的看着龙天佑,前面明明没车,他发什么疯?
“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飞啊,呗一个。”
是手机铃音,两个人同时看自己的电话,龙天佑接了起来。飘云咋舌,他竟然跟自己用一样的铃音,还是这个铃音。
“妈的,什么事?!”龙天佑暴躁的像吃了十斤火药。飘云看了看,还是懂事的把车窗关上了。
对方似乎感到他龙大少爷今天超级不爽,说话跟捣蒜似的,磕磕绊绊。
“找到他了?”龙天佑的声音一沉,湛亮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像黑暗中猎食的猫头鹰。
“谁也不准动他,我马上回去。”斩钉截铁的说完,他扔下电话,就掉转了车头。
“这不是去我家的路。”飘云有种不好的直觉。
“我有事要处理,做完再送你。”完全没有商量的语气。
这是人家的地盘,飘云还能说什么,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车停在富丽堂皇宛如仙境的“飞龙”娱乐中心门口。飘云以前跟隋洋来过几次,城里最豪华奢侈的消费天堂。集餐饮,洗浴,ktv,舞厅,酒吧,游泳馆于一体,但这些都是表面上的文章。表面下,它是这个城市最大的地下赌场,最糜烂的风月之地。这里声色犬马,夜夜笙歌,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狱。
似乎每个城市都有这样一个让人宣泄欲望和金钱的黑暗之穴,将城市最肮脏最不堪入目的浓疮恶瘤黑血,如海纳百川一般吸收殆尽。十恶不赦,却举足轻重。如同装修华丽的收费公厕,人们有了内急有地方解决,就不会随意大小便。既安全,又卫生,还能造福市民。每年这样的娱乐场所,都是税收部门最大的肥羊。
飘云跟着龙天佑走进他的私人电梯,以为会直接去他顶层的办公室,没想到,却降到了地下室。飘云没来过这里,有种从人间坠落地狱的感觉。
门一拉开,一股奇怪的热浪直冲面门。混合了的呛人的香烟,辛辣的酒精,发酸的汗臭,还有令人作呕的血腥。
飘云皱了皱鼻子,克制着想转身就走的冲动。
起先只是一条窄窄的通道,可越向里走,空间越大,黑暗如潮水般退却,刺眼的白色灯光君临大地。伴着轰隆隆的加油叫好声。
待眼睛适应了光线,飘云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开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