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道。”
“有关飞龙娱乐中心藏毒案,市里领导给予了极大的重视,下令处理此案的公安人员要一查到底,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犯罪嫌疑的涉案人员。市委秘书表示,毒品自古祸国殃民,政府和公安机关绝不会心慈手软,坚决打击到底。”
“龙天佑,男,30岁,飞龙娱乐集团负责人,名下有多间俱乐部、酒吧、夜总会、桑拿休闲中心等,其中多家涉嫌从事赌博、黑市拳赛、色情等非法行业。疑本市最大暴力犯罪团伙头目,曾参与多起暴力伤人事件,但均因证据不足”
飘云傻傻的站在客厅里,金色的阳光暖融融的照在地毯上,窗外的雏鸟呀呀学语,隋洋安适的靠在柔软的布艺沙发里看他亲手导演的好戏。
只有她,如同站在一片废墟中。整个世界坍塌了,一块块巨石砸在她的头上,砸在她的肩上。她流着看不见的鲜血,独自一人站在世界的中央,摇摇欲坠。
她看到“飞龙”空旷的广场,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一袋袋白色的粉末和彩色的药丸,一排排带着手铐身材魁梧的男人。唯独没有他
这是隋洋的慈悲吗?不忍心让她看到他英雄末路的狼狈,不忍心让一方枭雄带着手铐示众人前,于是仁慈地为自己的表兄保留了最后一分颜面。
错!这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他是谁?他是隋洋!他有心吗?没有!
他知道她有多担心他,所以他就是不让她看到他,哪怕是这电视上这短短的几秒,他也吝于施舍。
他是何等的残忍,像一只戏耍老鼠的猫,带着胸有成竹的微笑,走进龙天佑的家里,走到她面前,炫耀他的胜利果实。
是的,他该举杯庆祝的,他赢了!
隋洋啪的一声关上了电视,慢慢站起来,走到飘云身后抱着她轻轻地问:“听说你们快结婚了,我特意送上这份大礼,怎么样?喜欢吗?”
飘云像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恍恍惚惚的看着窗外的树叶,叶子已经变成了深绿,夏天到了。她的人生却要走入永恒的冬夜。
“不喜欢?这是我送给你最昂贵的礼物了。”他贴在她耳边,带着淡淡古龙水的味道,暖暖的暧昧气息扑在她雪白的脖子上。
“与上海的合作案,我赚了三千万。我用两千万买了毒品,五百万买通了他的手下,三百万给了政府的高官。还剩两百万”他顿了一下,从牙逢间咬出一句话“我换成纸钱烧给他!”
啪!话音刚落,飘云转身甩了他一个耳光,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手上的钻石戒指刮伤了他的脸,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他被她打歪了头,却还在微笑,胜利者的微笑是如此的灿烂,飘云睁大眼睛看着他,感到无可替代的绝望。
他托起她的脸,嘲弄的笑着:“你真的被他宠坏了,以前无论我怎么欺负你,你都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装疯卖傻就是你的强项。打掉牙你和血吞,真是好样的。童飘云,你心里明明比谁都清白。可你就是不说。惹不起我,就在我面前装高兴。怎么,现在不装了。他让你过得太舒服,所以连虚与委蛇都不会了吗?”
他冷笑,鄙夷的目光望进她失神的眼睛:“你现在一定在想,你该怎么救他?你拿什么来救他?是啊,他对你那么好,你却把他害得众叛亲离,受尽万人唾骂,最后还要把命搭给你。知道吗?如果他不是为你分了心,我根本一点机会都没有。一个可以坐拥江山的男人,被你那点可怜的爱情彻彻底底的毁了。他的仇家都在等这一天,是你给了他们一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你说,你怎么对得起他?你又拿什么赔给他!”
飘云跌坐在沙发上,隋洋的话像一个个晴天霹雳,炸得她没处躲没处藏。胃部一阵阵痉挛似的抽痛,额头冒出一层冰冷的水汗,嘴唇白得像菲薄的纸片,微微的颤抖着。
隋洋却并不打算放过她,他沉沉的笑着,轻拍她的脸:“你很绝望是不是?很痛苦是不是?我倒是可以教你一个方法。你可以像两年前那样,大庭广众之下跪在公安局的门口,向围观的每一个人哭诉,说是我陷害了他,说他是无辜的,看看有没有人相信你,看那些看好戏的人会不会相信你。”
飘云怔怔的看着他,怎么有人可以这么残忍?那是她掩藏在心里的一道疤,就这样被他血淋淋的挖了出来。
她慢慢蜷缩在沙发上,疼痛难忍。身体的疼,心里的疼,让她脸色苍白,心脏紧紧的缩成一团。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她以为这一辈子应该跟这个八个字绝缘了,她以为她终于可以幸福了。可是隋洋这只翻云覆雨手,轻而易举就将她置于死地。
他是该嘲笑她,嘲笑她的短视,她的得意忘形,嘲笑明明软弱无能的人偏偏不自量力。
隋洋轻轻抱着她,温暖的鼻息徘徊在她耳边,带着淡淡的剃须水味道,用哄孩子的语气,深情的诱惑着她,狡猾而冰冷的诱惑着她
“或者,你可以求我,求我放过他。就像当初,你求我救你妈妈一样。只要你说一句,说你不爱他,你不想嫁给他”
隋洋的声音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飘云的视线开始模糊,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似的绞痛,人抖得像只筛子
原本气定神闲戏谑着的人一下变了脸色,紧张的问:“怎么了?飘云,哪里不舒服?”
隋洋扶起飘云的脸,她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满脸都是冰冷的汗水。
他把她抱起来,惊慌的贴着她汗水涔涔的下巴:“亲爱的,不要怕!我带你去医院,我们去医院!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