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进来,还不声不响立在后头听了这么久。
如今她身份不同,方才姐妹之间的话题又有些敏感,叫有心人听了传出去……
江知琴递了个眼神给身后嬷嬷,正要遣人过去查看,那边的人似察觉到自己被发现,两道修长身影,主动走了出来。
这下真是连同伺候的婢女嬷嬷在内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怎么外男进了后院,都没有奴仆陪同,偷听姑娘家说话算个什么事!
可转念一想,江家奴仆都是徐州跟来的,对这两位熟悉的很……
思及此,卫含章瞥了来人一眼,正好同顾昀然的眼神撞了个正着,微微一愣后,收回视线转头望向自己大表姐。
江知琴明显也有些怔愣,神情恍惚了几瞬,就听见那头绝情休弃自己的夫君温情脉脉唤了声她的名字。
她浑身一僵,别开脸没有答话。
“琴娘…”赵俊生上前一步,声音愈发柔缓:“我们能单独说说话吗?”
“哼!我阿姐同你还有何好说的,”江知棋冷哼一声,嘲道:“亏你还有脸登门,当日回门,你见我江家出事,是怎么做的,都忘在脑后了吗?”
江知琴扯了一下妹妹的衣袖,微微摇头阻止她继续。
赵俊生见她还肯维护自己,神情顿时一喜,他并不为辩驳,只用殷切的眼神望着这边,口中道:“我知道自己大错特错,早已经悔了,琴娘……”
“不要说了,”江知琴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一点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再度揭开伤疤,谈及最惨痛经历的打算,她站起身,淡淡道:“休书已写,我同你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言至此,她侧头望向身后的嬷嬷,示意逐客,赵俊生却不肯走。
这一个多月,他几乎日日来江府请罪,就是想挽回这桩婚事,好不容易叫江家长辈透了口风,只要江知琴愿意再回赵家,他们不会阻拦。
赵俊生清楚自己一家之前的事做的有多不讲情面,也做好了可能会受挫的准备,但对于挽回这段婚事,他心中十拿九稳。
毕竟,琴娘性子素来温婉,又爱极了他,只要他说点软话,诚意再足些,几次三番下来,不愁她不心软跟他回家。
这不,今日得知江家大房回京,便眼巴巴带着好兄弟前来助阵,真要被这么赶走,下回江府大门就不一定能顺利进的来了。
无视前来逐客的嬷嬷,他再度上前一步,面露苦涩道:“琴娘,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都行,都是我该得的,但无论如何,请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一切都还来得及。”
卫含章:“……”
她牙关咬的死紧,才控制自己没有喧宾夺。
若不是估计江知琴或许旧情难忘,还会回头,她都要骂人了。
这些年,她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人竟然如此厚脸皮呢。
很明显,江知棋和江知雪两姐妹也是这么想的,面上皆有愤愤之色,却不曾开口说话。
对比几个妹妹,当事人江知琴神情并没有丝毫波动,哪怕赵俊生神态言语字字句句都叫人牙酸,她也只是淡淡瞥他一眼,道:“你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