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帮墨晋舟润完唇,又拿了帕子帮他擦手,幽幽道:“哥哥此次造反未遂,卫家成了力挽狂澜的最大功臣,卫家家主一句话不止能保住我的性命,还能推举他们想要的人坐上储君之位,哥哥不是棋差一招,而是从一开始,就被选中成了一枚至关重要的弃子!”
墨晋舟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胸口的起伏更大了些,伤口的血流得更欢。
花容没再劝说,又坐了一会儿走出去。
江云骓守在外面,见她出来立刻迎上来,花容主动开口:“他什么都没说,不过听到卫家,情绪很激动,多花些时间应该能问出来。”
江云骓并不关心墨晋舟,把花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仍是不确定的问:“他没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举动吧?”
江云骓那一剑虽然不至于要了墨晋舟的命,却能让他丧失行动力,但花容之前中过蛊,江云骓怕墨晋舟会故技重施。
看出江云骓在担心什么,花容柔声说:“蛊术虽然能控制人,但也不是无所不能,我之前听巫医说,蛊虫的存活率很低,要养成一只蛊虫非常难,而且我之前已经中过蛊,他不能再对我下蛊了。”
江云骓松了口气,随后想起自己已经说过要成全自家大哥和花容,他不能再随便关心自己未来的大嫂,生硬的找补:“我们都没和墨晋舟接触过,之前你在郴州养伤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加上又有血缘羁绊,你是最有可能从他嘴里问出话来的人,你不能出事。”
所以他关心她,都是出于公事,并无私心。
江云骓之前都是直来直往的,没有这么迂回的关心过人,神态有些笨拙。
花容愣了一下,随后颔首道:“我会尽力的,三少爷还有什么事吗?”
那夜大战,江云骓身上的伤又崩裂了,但现在不用演戏给其他人看,江云骓不好再找花容帮忙换药。
喉咙紧了紧,江云骓艰难开口:“大哥腰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他那个人惯爱逞强,你帮他换下药吧。”
怕花容会为难,江云骓紧接着又说:“墨晋舟是朝廷要犯,现在只有你在照顾他,你向大哥汇报一下他的情况也是应该的,我让曹洪和随风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人敢说说什么闲话。”
花容没有推辞,弯眸笑道:“多谢三少爷。”
江云骓嘴里发苦,却还是应声道:“你不用谢我,这些本就是我欠你的。”
一刻钟后,花容拿着纱布和药来到江云飞的营帐。
江云飞刚写完折子,见花容进来,面露诧异。
“墨晋舟的伤势平稳,我感觉再多给我些时间,应该可以让他交待叛乱的事。”
花容抢先开口,边说边把伤药和纱布放到桌案上,然后退开。
花容没有要动手帮江云飞换药的意思,江云飞以为她是顺路从军医那里带的伤药来,收回目光,沉声说:“郡主不必有太大的压力,他现在不愿意说,等进了大理寺总会说的。”
“有大人在,我自然没什么压力,只是大人都擒下反贼了,还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就不怕这军功到时候没人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