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杰不管了,就剩下你和我,怎么办?”戴维德打断他的话。
见他似乎有点动真气,赵小川脸色稍微正了正,转头看看沙发上正熟睡的她,摸了摸下巴。
“要不先把它弄醒了再说?”
“哪那么容易就醒。刚才我给它洗的时候,这么弄那么弄,它醒过来了,结果又睡过去。简直跟猪似的,猪也没它这么能睡。哎,你说是不是它撞到头撞傻了?那要弄个傻子,这麻烦不是更大了?”
“停停停,戴少爷,我怎么今天才发现你很话唠。趁着现在它还没醒,我们先把思路顺一顺。刚才你说洗澡的时候,它醒过来了。怎么样?”赵小川打断他的话。
“什么怎么样?”
“有没有说什么?做什么?”
“这个……它握住我的手,然后……叫了我的名字。对了,它还说自己脑袋疼是不是喝酒喝的,还打发我把洗干净了把它弄床上去睡。哎,我有一种感觉,这东西……可能真的就是胡凤花。”戴维德想了想,缓缓说道。
“胡凤花?有这两坨的胡凤花?”赵小川拿手往胸前一比,咧嘴一笑。
“哎,我不是说外表,我是说内在……。你也听那高人说了,招魂复生。没准它里面那魂,就是胡凤花。不然它怎么一醒来就知道我们的名字。你看看它说的那话,还有那指使我的态度,你是没看见,那神情,那语气,那就是胡凤花。我感觉不会错。”戴维德继续说道。
看戴维德那一脸认真的表情,赵小川有点将信将疑。
这一阵发生的事情对一直坚信唯物主义的他冲击很大,要说胡凤花借尸还魂变成了个女的,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是真的假的,此时此刻显然还不能下定论。
于是他伸手按了按。
“等一下,先这样。我们假设,这三个月来实施的计划是成功的。那么也就是说,那个茧里面出来的,就是胡凤花。也就是说,这玩意,它首先是一个人。先不管一个人怎么会从茧里出来,它有胳膊有腿有脑袋,还有那玩意。怎么看,它就应该是人。”赵小川往胸口比划一下,说道。
戴维德点头。
“好,就当它是个人,而且就是胡凤花。可是……怎么会变成女人呢?胡凤花明明是个男的呀。这么说的话,这玩意还是出了岔子。”
“我是这么想得,假设计划没有出错。那么只剩下一个解释,那就是从茧里出来的,只能保证是一个拥有胡凤花灵魂的人,至于是男是女,那高人也没说啊。”赵小川说。
“这也太坑爹了吧,弄个女人出来,我们还怎么报仇?总不能三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娘们吧。”戴维德抱怨。
“说的也是。”赵小川也意识到胡凤花万一真的变成了一个女人,对他们的报仇计划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先不管这茬。它到底是不是胡凤花还不一定呢。”越想越觉得头疼,他甩甩手,把烦恼刨开。
“那要不是胡凤花就更糟了,弄这么一个无辜的娘们出来,我们该拿她怎么办?这没身份没来历没家人的三无人口,难道我们三个一直养着,当祖宗供?冤不冤啊。”
“真要那样也只能养着,自作自受呗。三个大老爷们养个女人总养得起,再说了,反正她就三年的寿命,又不要我们养一辈子。有什么好怕的。”赵小川心挺宽。
“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只有三年的寿命,万一长命百岁,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你怎么这么多怎么办?三个老爷们难道还怕一个娘们不成?这路是人走出来的,事是人做出来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难道她还能吃了我们不成。现在想那么多有什么用?等人醒了,问清楚再决定下一步。你现在想太多,把自己给愁死了,有什么好处。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说呗。”赵小川被问的不耐烦起来。
“你心可够宽的。”戴维德嘲他。
“不然还能怎么着?你心不宽,也不想想是谁折腾出来的事。这会子到急得跟热锅蚂蚁似的,当初怎么就那么掀风做浪。”赵小川也不含糊,反讥。
“你这话什么意思?合着还是怪我咯?我又不是拿枪逼着你干的。”戴维德恼羞成怒,跳起来叫嚷。
“你轻点轻点,嚷嚷能干什么?好好好,谁也不怨谁,我们这就是自作自受。但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着?走一步看一步吧。”赵小川不想跟他争吵,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刺激得他脑仁疼。
“那现在怎么办?”戴维德也不想争吵,见好就收。
一听他又甩出这个老问题,赵小川真有种无力感。
“怎么办?等她醒咯。”他忍着头疼和怒气,不耐烦的说道。
“怎么等?她醒了以后怎么办?”戴维德还是一片茫然。
“怎么等?坐着干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饿了,先弄点东西吃。这冰箱里什么也没有,要不我再出去买点吃的来。”他急忙扯开话题。
“不行,你别想跑。”戴维德不依。
“那怎么办?干坐着饿肚子?你愿意饿你饿去,我可受不了。”赵小川瞪他。
“叫外卖,胡杰已经跑了,我可不能再让你跑。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没义气,想再把我一个人甩下,没门。”
“你说你……。好好好,叫外卖就叫外卖。我看估计这玩意能睡一宿,看来我们得在这儿过夜了。靠,这什么事。死了都还要折腾人,胡凤花真是个害人精。我看我还是打电话叫人送点御寒的毯子来。”说着,赵小川掏出手机哔哔哔按号码。
见他抱怨胡凤花,戴维德在心里切一声。
这回可不是胡凤花折腾他们,这是他们自己折腾自己。可转念一想,这还是胡凤花给起的头惹得事,看来确实还得算这渣人头上。
这害人精,活着的时候害人,死了倒比活着的时候更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