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凤花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一时半会胡杰和赵小川也想不起他会去哪儿。胡杰自然最担心这个变成了女人的弟弟突然跑回家去,那非得闹得全家鸡飞狗跳。
然而这最担心的事情却并没有发生,一连好几天,胡凤花都没露面。无论是公司还是家宅附近,都没有这么一位可疑的大美女出现。
不出现的胡凤花就如同高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什么时候掉下来未知,可光是知道有这么一把剑悬在头顶就够揪心。
胡杰整宿整宿睡不好,几天下来,脸色苍白,眼窝下面两个黑眼圈,穿一身还西服就跟夜访吸血鬼似的,谁见都吓一跳。
他也觉得这不是个事,这样下去,胡凤花什么时候出现不知道,自个什么时候倒下指日可待。
赵小川没他这么多担心,他忙着赚钱,就请了个私家侦探帮忙找。那侦探说最好有照片。
一说照片才想起没给胡凤花拍个下来真是失策,不过赵小川到底脑子活,弄了张胡凤花的照片找人PS一下,改成个女人打印出来顶事,还挺管用。
私家侦探当然不会过问他找这个女人干什么,但反正一个男人找一个大美女还能什么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戴维德在医院里养着,年轻人恢复快,除了后脑勺还贴着纱布,他就跟正常人没两样。他也天天惦记着要找胡凤花报仇,赵小川让他好好想想胡凤花会去的地方,还认识什么人,找找他可能的行踪。但戴维德想了不少地方不少人,可都是些不正经的地方不正经的人,胡少爷会去,胡姑娘就不一定。
这么一想,一琢磨,这三人方才发现,原来他们对胡凤花的了解是那么少。
对于胡凤花,他们只知道他是个草包纨绔子弟,精通吃喝玩乐,除了花钱糟蹋人什么也不会。但谁能想,他原来还会装鬼,还会背后拍砖头,还会动脑子。
你说他是怎么想的?怎么能这么快就想出这一条装疯卖傻的跑路计划?他又是怎么想的,发现他们三人不可靠?
胡杰埋怨他们那天早上对她那样,把人给吓跑了。
赵小川和戴维德心虚不敢辩驳,但心里还是不服气。
那天早上怎么了?他们也没怎么着她嘛。是她自己不识好歹,戳火弄气,大清早的男人都脆弱,这也不能全怪他们。
你这大哥好,怎么也不见她投靠你呀?可见在她心里,你也是靠不住的。
这两人酸溜溜的话让胡杰很不是滋味,是啊,胡凤花也不相信他呢。
看来这个草包弟弟也不草包嘛,看问题还看的蛮透彻。
难道是以前低估他了?
还真不得不防。
这么一想,他的心就更沉了,眼窝下的黑眼圈也更重了。
胡杰天天这样魂牵梦萦的想着胡凤花,总算天见可怜,老天爷开眼。这一天,竟然在大白天让他在路上看见了胡凤花。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胡杰跟几个朋友约好了去郊区新开的高尔夫球场打球,还赌了点彩头。其实就胡杰现在这身体水平,还打什么球啊,准输。
但应酬这东西不是你说不去就能不去的,他也不能总被胡凤花这事给纠缠着,该做的事还得做。输就输呗,不就是几瓶拉菲的事,胡大少不差钱。更何况同去的还有胡大少水心的一个知性妞,美色当前,是个男人就不能退。
只可惜,男人一旦状态不好,赌场输,情场也要输。
胡杰顶着个黑眼圈,被几个损友取笑是不是这几天玩的太多,要他保重肾脏,悠着点。好死不死这些荤话还被知性妞的朋友给听了去,这下牌子拆到正主跟前,以至于看他胡大少的眼光里从一开始的好感十足,变成了鄙视和戏虐。这真让胡大少有苦说不出,懊恼在心中。
原本他还想在下半场发挥一下超水平,挣回一点面子,结果好了,连老天爷都不帮忙,大晴天转眼翻脸,哗啦啦下起瓢泼大雨。
这一下,雨幕如布,笼罩天地。
还打什么球,还翻什么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几个损友还张罗着要去下一摊哈皮,胡大少已经扫了兴,签了单走人。路上吩咐秘书,这几位爷选好了地方,就把拉菲送过去。
他自己呢,气鼓鼓的开车,回家睡觉补眠,保重肾脏。
就在转出高尔夫球场那条道的下一个十字路口,在朦胧雨幕中,他冷不丁就瞧见了胡凤花。
虽然只是那么一个雨幕里朦胧的身影,但胡杰不知怎么的,就跟黑暗中突然看到一个光点一样,一眼就被吸引过去。那眼睛就跟单反快门似的,一秒钟做出反应,透过挡风玻璃,透过雨幕,看到了那张魂牵梦萦的侧面。
毫无疑问,就是胡凤花。
无论男女,那张标致的脸,到哪儿都是最醒目的路标。
只可惜,那一张侧脸一抹身影在雨幕中一闪而过,转眼就不见。
胡杰下意识的踩刹车,结果后面的车就直接撞上来。
嘭的一声,将他往前一顶。这一顶,顶的胡大少魂都差点掉出来。
他推开车门回头一看,后面撞上他的车主已经探出头来叫骂。
“下雨天不打招呼就停车,你脑子有病啊。我跟你说,这事责任归你,我是一分钱也不会出的。”
那胖乎乎的宝马车主气焰嚣张,指着他鼻子嚷嚷。
胡杰这时候惊魂未定,却懒得管什么赔偿责任,只想寻找到那抹飘忽的身影。
顾不得瓢泼的大雨哗啦啦的往头上倒,他伸长了脖子,张大眼四处看。
在那边,在对面非机动车道那边,在一个公交站台前。
胡凤花正撑着一把花伞,歪着头看公交车站牌,似乎在思考要坐那一趟车。
10月底的天,说冷不冷,说热也不热,下了雨风过了水凉嗖嗖的。粉白的脸蛋标致明艳,乌漆漆的长发飘飘洒洒。上身穿着花花绿绿的雪纺纱衬衫,滚着花边,外面套一件嫩黄的羊毛小坎肩。屁股包的紧紧的深蓝色牛仔小脚裤,脚踩着一双粉黄色的球鞋。胡凤花穿的跟朵鲜花似的,娇艳艳脆生生,鲜嫩鲜绿的戳在那儿,十足一个都市小女人样。
这真的是他的弟弟胡凤花么?
他是不是看错了?
错不了,那张脸,标致的太醒目,好看的太吓人,绝对忘不了。
胡杰深吸一口气,二话不说,伸手一抹脸,钻会车里,掉头转弯。
“还掉头?你找死啊。”宝马车主也早已经被大雨逼回车里,见他掉头,又骂。
胡杰在车里冷笑,死就死呗,大不了跟胡凤花一样,从茧里再活过来好了,谁怕谁。
胡凤花,胡凤花,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这个胡凤花。
拖着破烂的尾灯,胡大少往对面公交车站台开去。
结果就这么寸,就在他掉头的时候,那边来了一辆公交车,好死不死,那胡凤花就上了那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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