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妈的,怎么还不出来,我养你们这些人干嘛吃的,他妈的把这小子给我抓住,我要杀了他,还有,去三楼把秦舞卿那个小娘皮给我拉下来,”宋公子再次准备爬起身,却见刘煜并没有上楼,而是蹲在自己面前,笑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宋公子用略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想干嘛?”
“当然是再送你一份礼物了。”说着,刘煜掏出火折子,宋公子刚好喘了一口粗气,火折子立马燃起火焰,刘煜将火折子抵在宋公子脑后,对方立刻就不出声了。刘煜掏出彩弹,在手中把玩着。
刘煜随即起身,一只脚踩住宋公子的后背,正好此时四五个大汉正准备冲向刘煜,见刘煜将宋公子踩在脚下,又不敢再踏进一步。
“现在开始,所有人都给我蹲着,不许离开,你大爷我手里捏着炸弹,要是有人跑,我第一个就扔到大门口,这儿要是塌了,所有人都得完蛋。”刘煜扯着嗓子大喊,同时他心里默念,先前上楼取纸那两个人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下来,不过那么久过去了都还没人下来,说不定章曲侯已经把那两人干掉了。
酉时五刻,花月楼二楼,楼梯间。
花月楼二三楼之间的楼梯与一二楼之间的楼梯是分开的,二三楼的楼梯在二楼走廊中央靠左的房间里,是单独设立的楼梯间,这样做是为了防止有人强闯三楼直捣四位花魁的闺房。
章曲侯从窗户外翻进来时,刚好撞上大汉的目光,两个男人四目相对,章曲侯捂脸摇头,怒骂道:“他妈的怎么我每次都那么倒霉,果然这种事情还是得交给剑姬,这种事不适合我。”说罢,两把短刀从章曲侯的袖中甩出。
大汉刚反应过来,却看到章曲侯面露寒光,双手之中刀芒闪烁,大汉刚想转身大喊,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血液如涌泉一般喷薄而出,如烟花绽放在星空之上一般,最终散落于天际,血色盖住灯罩,房间的色调瞬间转为暗红。而大汉只觉得没了力气,瘫倒在地,头颅滚到门口,大汉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离自己已有六七尺远,他最终只感觉有一只鞋踩在自己的脸上,而后便是无尽的空无。
章曲侯将大汉的头踢向一边,此时又有敲门声响起,章曲侯立即将大汉的尸体拖到暗处。一个女孩推门进来,却立刻被吓得瘫软在地。
“好……好多……好多血。”女孩的声音颤抖着,想站起身,手脚却使不上力气,女孩这才注意到满地的血液,随即一记手刀落在女孩脑后,女孩也随即昏死过去。
章曲侯将女孩拖到一旁,无奈道:“他妈的怎么这一个个的都来送人头啊。”
藏好女孩的身体后,章曲侯没有立刻离开,试探了一下女孩的鼻息,确认女孩没有生命危险,这才望向三楼。
“虽然说最好的潜入是把所有人干掉,但殿下嘱咐过我不能杀女孩,看来潜入这种技术还得找剑姬好好学学,还是说真的是我运气太差了吧。”章曲侯挠挠头,踏上三楼。
戌时一刻,花月楼一楼。
此时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刘煜一手捏着火折子和彩弹,宋公子被刘煜垫在脚下,其余众人基本都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然而变故立刻就发生了,一个女孩突然站起,冲向门口。刘煜微微一笑,毕竟他一开始就没想过所有人能老实,他就是来搞破坏的。
随着刘煜冲向二楼,一楼大厅像开了染料铺一样,红的紫的绿的各种颜色出现在男男女女身上,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像极其难看,如果没有颜料遮盖的话。
至于刘煜,他也没能幸免,他今天穿的是一身青色的衣服,此时从后面看去,他有点像是染坊的工人。
“他妈的难怪不能在室内用,这玩意的威力是有点大啊。”刘煜看向楼下,彩弹的效果比他预想的还要猛,尤其楼梯口似乎还有一坨人形染料块在移动。
宋公子抬起头,看向刘煜,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混账,他妈的明天我就拿你来装饰我家茅房。”
“宋公子,请客就不必了,茅房这种地方也就你会想装饰了,我跟你口味不同,我就算了。”说罢,刘煜转身离去。
宋公子还没听明白刘煜什么意思,只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对着身后怒吼道:“上啊,把他杀了,提着这家伙人头来见我的,赏千两白银,活捉回来的,赏千两黄金!”
刘煜没注意听自己值多少钱,他现在只想跑,但是很快他发现问题了,他找不到通往三楼的楼梯!
四五个大汉已经冲上二楼,刘煜现在就在二楼走廊的尽头,两旁的包间都上了锁,他现在除了跳窗就只能跪下投降等着挂茅房了。
而就在此时,宋公子也踏上二楼,站在大汉们身后,骂道:“他妈的你个小畜生,居然敢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我可是宋家的二少爷,你知道我家是干什么的吗,我告诉你,杀了你都算你运气好,相信我,两个月内我就能让你去给北陆人当奴隶,别怪我没提醒你,不少北陆人可有龙阳之好,像你这种小身板,你到时候想死都难。”
“哦,是吗?”宋公子刚说完,二楼最中央的房门被踹开,一双玉腿出现,秦舞卿拖着火红的裙摆走出来,看向宋公子。
“秦舞卿,你这小娘皮还敢出来,我正要去找你呢,”宋公子邪魅一笑,从内衬口袋里掏出一根皮筋,“你们花月楼的人说了,这就是你的皮筋,那天到我们宋家杀人的就是你,现在证据确凿,你有两个选择,跪下来给大爷我舔鞋当我的妾,或者死!”
秦舞卿双手抱胸,故意挺了挺傲人的胸怀,笑道:“人家还以为你是要把我卖去北陆呢,原来只是要人家当你的妾啊,这有什么难的,不过你想纳人家为妾,怎么也得送点礼物吧,人家没什么喜欢的,就喜欢你这种人的脑袋。”
事情从开始到结束几乎就一个瞬间,四五个大汉的喉咙上多出一道巨大的裂口,他们的脑袋和身体只靠一点皮肉连接着,血液喷洒而出,原本各位大汉身上都是各色颜料,现在全都变成一片血红。
宋公子想要大喊,却被秦舞卿掐住了脸颊,面部两侧的骨头发出咔咔断裂的声音,下巴已经脱臼了。
“以想贵欧过设哦?”宋公子已经无法正常说话了,他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个女孩是一个十分恐怖的存在,一个他绝对不该惹的存在,“晃过欧,欧给以钱,郭少沟可以。”
章曲侯此时从一楼走上来,拍拍手道:“宋公子,钱可不是万能的,更何况你面前这位可不差钱。”
秦舞卿没有看向章曲侯,她依旧捏着宋公子的脸,问道:“萧竹他人呢,怎么还没来,再不来官府的人就得来了,我和他的约定里他必须来了我才会跟你们走。”
“出了点意外,”章曲侯看向站在墙角的刘煜,“这小子太会掐时间了,殿下现在在楼下洗脸,一会儿就上来。”
“啥玩意?”刘煜惊讶道,“我什么都没干啊。”
章曲侯转过身,指着自己的后背道:“我都上彩了,你小子确实是个人才,殿下刚进来你就炸,要不是我在旁边护着,殿下现在就不只是洗脸了,估计得回去烧水洗澡了。”
只见章曲侯的后背也是一片绚丽,各色颜料混杂,交织成一幅艺术气息浓厚的抽象画。
宋公子此时已经完全懵了,他明白自己今晚应该是踢到铁板了,但他确实想不到这铁板有那么硬,坤城只有一个人叫“萧竹”,那就是太子!
秦舞卿放下宋公子,宋公子瘫坐在地上,止不住地咳嗽,好不容易才缓过来:“这次算我倒霉,你们到底是要怎样,我不记得我有招惹过太子殿下,至少让我死个明白。”
章曲侯蹲在宋公子面前,问道:“你往北陆卖奴隶这件事,你承不承认?”
“我认了,然后呢?我卖奴隶是得到允许的,我有批条的,又不犯法。”
“放你妈的屁,”章曲侯一脚踢向宋公子的脑袋,宋公子一阵哀嚎随即倒地,章曲侯怒骂道:“用贿赂拿到的批条也敢说得到允许,还敢说不违法,不违法你有本事交税啊,交税的时候怎么不说你是贩卖奴隶所得的。”
秦舞卿此时也懵了,问道:“等一下,你什么意思,这家伙还贩卖奴隶?”
“是啊,而且还不止是奴隶,”说着,章曲侯抓起宋公子的头发,问道,“半年前你跟吕央有一次交易,没记错吧,你们在那场交易中交易了什么东西,那批货又卖到了哪里?”
“没有啊,我和吕央有什么交易啊,”宋公子泪着说道,“你一定要说的话,我那天就是送了个女人给他,除了这些就没了,真没什么交易。”
章曲侯自然是不信,他抽了宋公子一巴掌,说道:“老实说话,你家现在已经被包围了,你家人能不能活着取决于你能提供多少有用的信息,不要跟我打马虎眼,我现在是在给你机会,如果让我调查出来,宋家七天内全部死绝,包括你老婆肚子里的孩子。”
“我老婆孩子?我的家人?你对我家里人做了什么?”
“闭上你的嘴,你现在没资格跟我废话,回答问题,不然你们都得死。”
“行行行,我说行了吧,”宋公子的脸已有些肿胀,“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批货是什么,吕央那天就跟我说,把一批货带进巽风城,我就能获得很多银子,我就送过去了,我进城后就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后货就没了,本来货是用上锁的箱子装的,一觉醒来后就全部变成银子了。”
章曲侯继续问道:“这点信息买不了你家人的命,把你那时住的旅店,放货的仓库位置和时间全都说出来,你家就只少你一个人了。”
“行行行,我说我说,放过我老婆孩子吧,”宋公子低头思索一番,说道:“那是七月初十的时候,我亥时才睡,卯时起来货就没了,当时货就放在巽风城城东的纳云仓,具体放在哪个仓库我不记得了,我当时没住旅店,我老婆娘家是巽风城的,我在我老婆娘家住了一晚。”
“很好,这些足够你和你家人在下面团聚了。”章曲侯说罢,又踹了宋公子一脚,转身准备离去。
宋公子瞪大双眼,惊恐着怒吼道:“你什么意思,这跟你说的不一样,你说过你会放过我老婆孩子的。”
“贩卖奴隶到北陆,属于拐卖人口了,这可是大罪,按大乾律法,当诛九族!”章曲侯说罢,没有再理会他,而是对秦舞卿道,“你现在可以杀了他了,随便怎么样都可以,反正这家伙死不足惜。”
见章曲侯离去,宋公子急忙道:“等一下,我还有吕央被杀的情报,那家伙被杀肯定跟他的生意有关。”
“哦,是吗,那似乎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呢。”秦舞卿说着,上前,一脚踩在宋公子的右手上,秦舞卿的鞋底是木制的,末端收窄,如长钉一般,秦舞卿用末端踩住宋公子的手,直接捅穿了对方的手掌。
宋公子发出声嘶力竭的哀嚎,无尽的痛楚从手心直冲大脑,秦舞卿直接抬起脚,宋公子的手心中,血液从洞口涌出,浸染着地面。
秦舞卿抽出一把刀,穿过宋公子的右手钉在地面上,问道:“说实话,我原本还想给你一个痛快,但是我改主意了,你侮辱我的账我等会儿再跟你算,现在的问题,是我在花月楼的姐妹们被你卖哪去了?”
宋公子的眼里已经失去了光芒,他仿佛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不屑道:“我把她们卖去北陆了,怎么样,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杀了我啊,你他妈也不过就是个婊子,老子把你当花魁养着是抬举你,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那群小娘皮也不算什么好玩意,卖都卖不出几个钱,不过她们现在估计还在蛮子的床上哀嚎吧,你看我很惨是吗,我估计那群小娘皮叫得应该更大声吧,也许那群婊子已经学会享受了也说不定。”
“你他妈找死!”秦舞卿怒道,同时另一只脚踩向宋公子的左手,随着哀嚎声响起,宋公子又多了一个血窟窿。
宋公子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用虚弱的声音说道:“你又能改变什么,你也不过是个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臭女人,杀我啊,你除了能杀我你还能做什么。”
“她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哦,宋公子。”萧竹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只见萧竹边鼓掌边上楼,而萧竹的身后,跟着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
女人看向趴在地上的宋公子,哭着问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把我们南陆人往北陆卖,而且你不是说你出来做买卖吗,你为什么会在花月楼?”
“阿芩,你听我解释,我……啊!”
不等宋公子解释,秦舞卿又是一脚踩向宋公子的胯下。
“啊!”宋公子立刻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秦舞卿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踩断了某样东西。
“他们说,你拐卖花月楼的女孩去给北陆人当奴隶,我还跟他们说你从不去花月楼,你很忙没有时间,然后他们就带我来这里了,我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这么做了,你……你对得起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吗!”
萧竹此时站在阿芩身后,微笑道:“女士,您还有身孕,可千万不能动怒啊,您的丈夫现在应该已经没了命根子了,您肚子里这个孩子,可就是您丈夫最后的血脉传承了。”
“没必要了,我这就去打胎,我不会让人渣的孩子从我的身体里活着出来,生一个人渣的孩子,我想想就恶心。”阿芩说完,转身准备离去。
萧竹这才对着宋公子笑道:“我可是遵守约定了哦,你的家人都还活着,只有你会死,现在你满意了吗,我可是很信守承诺的。”
说罢,萧竹转身下楼,并说道:“把他杀了吧,杀完之后洗干净自己来枫宫报道,花月楼以后归我管了,你们老板娘可以继续留在这里,至于你身边那个女孩,以后她还是继续收拾你的屋子,就这样,满意了吧。”
“满意了,谢谢你,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