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看向曹昀,他已经用金光覆盖住自己,笑看着冲向他的两人。
“混账!”高全忠怒吼一声,速度不减反增,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他的皮肤就会被高温水蒸气烫伤,到时候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章曲侯亦是如此,他已经锁定了曹昀的脖颈,不想被高温水蒸气烫伤,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他,破开赤阳大阵。
“铛!”
依旧是那熟悉的金属碰撞声,三把刀在曹昀的脖颈处碰撞,两人的手都被震麻了,然而曹昀却是纹丝不动。
曹昀看着面前的章曲侯,突然笑道:“章曲侯,你应该不想死吧,你和这个老东西不一样,你才二十多岁,要是现在就死了,你爱的人,你守护的人,你要效忠的人,你都见不到他们了,你甘心现在就这么去死吗?”
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章曲侯能感觉到,曹昀的话语在冲击着他的脑海,有那么一刻,他居然真的生出一丝胆怯。
但他立马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道:“废话,当然不甘心了,所以你给我去死啊!”
然而回应他的依旧是曹昀充满蛊惑的声音:“好啊,杀了这个姓高的,只要他死了,我就解开赤阳大阵,我和你没仇,你也不是我的目标,虽说你那天躺在我未婚妻床底下偷听我们,但毕竟你们没有发生什么,而且雪儿最近也乖了不少,现在我让她在桥对面等着她就在桥对面等着,不会和以前一样死缠烂打非要跟着我。”
“那个女人啊,你确定吗?”章曲侯突然笑了,笑得狰狞,笑得畅快,“你真的觉得那个女人是发自内心的爱你吗,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应该也知道吧,她不过是你手里的傀儡,你是因为什么爱上她的?是她叫得欢还是玩的爽,你和她真的是相爱吗,你真的明白爱是什么意思吗?”
“哈哈哈哈,曹昀,你可真是太可笑了,所以你才无法理解我和太子殿下之间的关系,”章曲侯依旧大笑着,手上又多了一丝力量的同时凑近曹昀的脸,说道,“像你这种渣滓,不是不懂得什么叫爱,而是根本没有被爱的资格,恐怕唯一爱过你的异性就是你妈吧,哦不对,我听说你那个妈妈和你父亲只是政治联姻,而且她生下你就死了,是吧,哈哈哈哈哈哈!”
“你他妈给老子把嘴闭上!”曹昀顿时怒了,他直接踢脚踹向章曲侯,将对方直接踹到对面的红色光璧上。
“哈哈,怎么了嘛,被我戳到痛处了?”章曲侯大笑着站起来,又说道,“一辈子没被爱过的丑角,用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那点符文,费尽心思去操作别人的精神,以为女人和你上床就算是爱你了,实际上不过是自导自演的笑话,哈哈哈哈哈。”
“你……”曹昀盯着章曲侯,而后转身朝着身后的高全忠来了一记重拳,“去死吧老东西,都说你杀不死我,还他妈在这里白费功夫。”
高全忠被这一记重拳打飞了出去,身体砸在红色光璧上,但落到地上后却是爬不起来了。
毕竟他只是一个没有符文之力的普通人,普通人是会累的,累倒了就很难爬起来了。
刚才他不是不想跑,他之所以坚持拿断刀顶着曹昀的脖颈,只是因为他已经没有力气做下一个动作了。
但他还是抬起头,这也许是他最后能做的动作了。
“原来如此,是个没娘养的小畜生啊,”他用最后的力气笑道,“小东西,难怪杀人如麻,原来是个缺爱的可怜虫,真可怜。”
“你们他妈的都给老子闭嘴!”曹昀怒吼着,一脚踹向高全忠的头颅。
这一次,没有人能拦下他的攻击。
高全忠,成为战争开启后第三位死在曹昀手上的将军。
乌鸦盘旋在高空,太阳朝着天边奔去,不只是夕阳的光辉还是大地上殷国战士们的鲜血,黔南江面呈现出一抹血色。
“嘎——噶——”
赤阳大阵已经散开,曹昀来到章曲侯面前,提起对方的衣领。
“嘿嘿,就算死在这里,老子也算是值了。”章曲侯笑道,而后对着曹昀吐了口唾沫。
“你不会死的,”曹昀咬牙切齿道,“你得活着,我不会为了杀你而彻底激发萧竹的怒火,我相信他会为了你跟我们玩命,所以这个战场上我唯一不能杀的就是你,你明白吗,不然你那天晚上早该死了。”
“这么说,你也不过是个胆小鬼,”章曲侯笑道,“看来你很忌惮太子殿下啊,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为什么,是因为我们的机甲吗?”
曹昀得意道:“你们的机甲在我眼里就是铁壳子,能威胁人类的只能是人类,这个世界能让我忌惮的只有你们那个太子,还有你们太子妃。”
“敢不敢说出是为什么?”
“你他妈还想得寸进尺是吧!”曹昀说着,将章曲侯扔到一旁。
战斗……已经结束了。
除去高全忠杀掉的,一共有七万五千余名玄教士兵越过渡云桥,十万大军在这些疯狂如野兽的士兵面前没有任何招架之力,现在还站在战场上的,只有黑压压的玄教兵马。
看着脚下殷红的江水,曹昀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章曲侯。
“你想知道是吧,那个为什么?”他淡淡道,“为什么我会忌惮你们太子和太子妃?”
章曲侯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躺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曹昀也不在意,他转过身,看向远处已经快要落山的太阳,沉声道:“因为,他们和我一样,都是怪物。”
“怪物?”章曲侯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曹昀,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和他们比,差远了。”
“算了,和你这种人说这些也没意思,”曹昀收回目光,看向章曲侯,“等会儿我们会把你扔到对岸,并且给你留下三天的食物,你不要再追杀我们了,回去吧,回到你们太子的身边,你的命给我留着,我还不打算杀你。”
章曲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曹昀。
曹昀也不在意他的沉默,转身朝着战场边缘走去。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孤独。
“曹昀……”章曲侯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真的认为,你们能赢得这场战争吗?”
曹昀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战争的结果,不是靠嘴巴说出来的。”他淡淡道,“我们能不能赢,得打过才知道。”
章曲侯沉默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如此平静。
而后他招呼来一名骑着马的士兵,那名士兵显得有些错愕,好像从未参与这场战争,只是突然出现在这里。
但看到曹昀,他立刻恭敬的抱拳弯腰道:“太子殿下,请问有何吩咐?”
“把你的马给我,再给我找个板车,把这家伙固定在板车上。”
“明白!”
迎着夕阳,曹昀亲自骑马,拉着被绑在板车上的章曲侯跑过渡云桥。
躺在板车上的章曲侯还抱怨道:“曹昀,你他妈能不能慢点,老子骨头快散架了,小心我死了,到时候我太子可是要找你麻烦的!”
骑着马的曹昀没好气道:“你他妈知不知道你现在是战俘,给老子安静一点,这点震荡弄不死你!”
章曲侯笑道:“废话,但既然你不敢弄死我,我就必须犯犯贱,太子殿下教我的,弄不死我的,必然要被我贱死,练贱就是练剑,贱到极致就是人剑合一的贱人。”
“什么贱不贱的,听不懂啊,你还真他妈不愧是跟着那个萧竹的人,怎么跟他一样烦人啊。”
“所以我才说你不懂我们和太子殿下的关系啊,有任务我们才是下属,没任务我们就是朋友,你跟你的下属能把酒言欢吗,恐怕你现在还在怀疑你哪些下属是内鬼吧,像你这种人啊,是得不到忠心的!”
“废话真他妈多!”
话音落下,曹昀开始减速,抵达对岸时,马和板车都停得稳稳当当。
曹昀跳下马,亲自将章曲侯从板车上扶起来,而后将一袋干粮扔给他。
“这是你的,省省够你吃了。”曹昀说完,松开拉板车的绳索,而后走向一旁。
章曲侯这才注意到,原本被曹昀带着的马车就停在这里,居然没有人注意这辆马车。
曹昀将马牵到马车前,一边绑绳索一边说道:“雪儿,你在里面吗?”
“我在,我可是很乖的喔,当然不会乱跑了。”车厢里传来女孩慵懒的声音,让曹昀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他迅速将马匹和马车连接好,然后走到章曲侯面前。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曹昀对着章曲侯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章曲侯问道。
曹昀笑了笑,说道:“这是夺回本就应该属于我们的东西罢了,至于你,如果你不打算追来的话,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应该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说话了。”
“什么意思?”章曲侯不解道。
“雪儿,抓稳扶好,我们走咯!”曹昀没理会他,翻身上马,对着里面温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