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月的美丽是从前的美丽,
从前是一只远离嘴唇的酒杯。
1
我是个瘦女孩,就像大力水手里面那个焦黄头发的奥薇拉,手足细细,一双忧郁的眼睛,茫然四顾的时间比较多一些。
我叫简微红,20岁。你知道,20岁的女人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有伴侣的时候,宿醉、争吵、胡思乱想、做ài;没有伴侣的时候,思考、运动。
都是好的。
尽管我对清晨、玫瑰这类名词一向深恶痛绝,但实在的,这辰光干净清香,让人想起春天树林中的味道。再邋遢些的男男女女,也尽可以用青春的姿彩敷衍过。比如染了红头发招摇过市,年少的是另类,年长了便是低格。没办法,年纪这东西是很残酷的。
尚且没有老女人的那些烦扰。任凭多么尊贵矜持,变了老黄瓜,都会不快乐。法国首相的老婆,切丽?布莱尔,在电视上发表悲情演说,泪流满面。
“有时,我真想慢慢爬开,藏起来,但是我不能我有一份我热爱的工作和一个完美的家庭,但我也知道我不是个女超人我每天真实的生活状况是,我就像个杂耍艺人要接好扔在空中的每一个球。我努力做个好妻子好母亲,努力扮好首相夫人的角色,努力做好大律师和慈善工作者,有一些球我没有接住,掉在了地上”她哽咽,说不下去。
哎呀呀,原来是这样啊。哭吧,可怜的女人。
20岁的我,简微红,有资格穿摩得发白的牛仔裤,双手插进裤袋,四处晃荡,间或吹两声口哨。要不站得远远的,朝任何一个不顺眼的家伙扔石子儿。世界如此庞大,凡事都有可能。简微红一直是个无畏无惧的孩子。
唯一的缺憾就是简微红这三个字,乡气十足,傻呵呵被人贩子蒙了卖深山老林去的小保姆,叫那名儿倒挺合适——穿一身家织印花布衣裳,梳两条大辫子,拎个藤编的篮子,正宗陕北口音,大大咧咧地说,俺叫简微红。俺家住在高老庄。
这么滑稽的名儿给了我,简直笑话。
我喜欢我的绰号。
每个女人在年轻时都会有一个两个传神的绰号,我的是太平公主,男生起的,是不是很斯文很高贵呢。呵呵。可惜渐渐传扬,演绎出英文名来,叫做gentleman—ping。听出来了吗,谐音是真他妈平。还有呢称哪,a——cup。
太平公主就太平公主吧,我无所谓,譬如著名品牌的手机,某些女人的身姿注定是以薄为美,以平著称的。像杜拉斯写的那个蛊惑了中国情人的法国少女,戴普通的大草帽,穿男式便鞋,瘦骨娉婷的,一把美丽玲珑的骨头,在湄公河的寂夜绽放如婴粟。
不见得肥了才性感。
但阿q精神是见不得光的,我告诉人们我羡慕胖女人。我向所有的人发表惊世骇俗的演讲,我说,我最欣赏的女人是裸体的angeunajoue。安吉莉娜?朱丽。
在宿舍我住上铺,我往天花板贴了一张巨幅电影招贴。安吉莉娜?朱丽姿态轻盈地坐在一架巨大的古钢琴上,纯白耀眼的皮相,浑身上下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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