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9节

bsp;“那么比如，把这个开支放在广告的开支里呢？”我不死心，这明明是个一举两得的方案嘛。

    “6万7万对于我们来说也许不算很大数字，但是，我们若把订杂志的费用放到广告费用上，那我们的财务全乱了，因为这是两种不同的费用支出，两种发票是不一样的。另外我们工作人员的权限也被打乱了，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因为有人会认为这是以权谋私，凭什么就订你的杂志而不订人家的报纸呢？所以，这个合作我没法支持虽然我也知道是个很好的想法。”

    我知道，没戏了。

    从心底里说，其实我也赞同他们的工作方式。干净透明，权限分明。

    “但我愿意自己掏钱订你们一份杂志。”才俊妹妹在电话里说。

    “谢谢哦！”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中有感谢的味道。

    就这样，初战失利。近一个小时的长途电话，就订出一份杂志。这故事绝不能让我的同事知道，要笑掉大牙的。

    089

    又到一年两度的黄金周。假期，有的旅游，有的回家。像豹子，他就带队去了神龙架，而林森，带孩子回家看望老妈。似乎都市人都少不了这两样选择。我不想在人堆里凑热闹，也没家可会，于是发扬风格，去办公室值班。

    所谓值班，就是接电话，有的是投诉电话，有的是求助电话，还有的是报料电话。

    我在网上找选题。拼客是如今一些年轻人假期出行的个性选择，两城市里的人互相交换各自的房子旅游，既省了订旅馆的麻烦，旅游还充满了家庭气息，这招数在年轻驴友中尤其盛行。杭州是旅游黄金之地，拼客更是不少。我固然不算很年轻了，但是，若有合适的拼客，我也愿意尝试。哈哈，看来我还算在个性人群一类。

    在网上追踪拼客们的行踪。一杭州帖子详细告之了自家的住房条件，同时想寻找西安一条件相当的家庭，几天之内，跟帖10来条。

    给杭州楼主发信息，想采访他。杭州楼主很快有了回音，他们一家两口已经在西安的拼客家安顿下来。

    我好奇心顿起。问他们满意拼客家的情况吗？

    满意啊。

    是怎么选择出这一家呢？

    网络视频先考察过的呀。

    你们真的能在段时间内建立起信任吗？

    信任那就要看缘分和感觉了。杭州老乡在网络那边呵呵地笑：比如说你介绍自己是记者，直觉告诉我你没骗我，虽然我没见过你。

    你们有什么君子约定没有？

    君子约定？

    比如不能动柜子里的东西，不能怎样怎样

    怎么说呢，既然决定要把自家的钥匙交给人家了，还这么防来防去也没意思了，还不如心安理得一些。当然人家一定要动手那也没办法，算是自己看走了眼，但我想那几率不高吧。你看，了解对方时候我们都把自家的工作单位什么都介绍了一遍，还有各自的网站什么啦。

    回家后会重新配钥匙吗？

    我想不会吧，既然那样决定了，就有那样的道。

    这“道”是什么呢？

    “快活的我走了，正如我快乐的来；我收拾好东西，房子与来时一样。　 我那边的房子，期待着你的满意；请你们走时，快乐在心头荡漾。　也许我们再不相遇，也许我们还会见面；挥一挥衣袖，除了好心情，我什么都不带走。”

    哈哈，这“道”还真有诗意呢。

    你们，这样拼客，会带上什么东西呢？我还是好奇。

    与平常旅游一样啊，就像去一家有个性的青年旅社而已。当然，我们会带上自己的床单被套，这样更习惯一些。

    真的就是平常心啊，难道一点好奇或悬念心情都没有？

    那边的杭州楼主故作神秘地说:记者美女，看来你一定要我讲点东西满足你的好奇，那我告诉你，我对墙上挂着的房子女主人的婚纱照很感兴趣！

    我还在继续搜索拼客的资料，电话响了。

    拿起本本，准备当记录员。

    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咆哮：这种黄金周，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愣了愣：先生，请你慢慢说，看看我能不能帮助你？

    记者同志，拜托你，在报纸杂志上登一下吧，取消黄金周吧，实在受不了了，几乎每年的黄金周都出事的！

    你说说看，我怎么帮你？

    你帮不了的去年的黄金周，我家的水管出了问题，打电话给自来水公司，愣是拖着一直拖到黄金周结束，那一周，我连冲马桶都用矿泉水。上半年的黄金周，我的一个朋友，小孩被烫伤了，被开水烫在脸上，惨的很啊，赶紧开车送医院，好，平常从家里到附近医院的路程不过10分钟，那天开了半个多小时，小孩在惨叫，那哭声呀，瘆地大人的心发毛，孩子妈心痛地要撞车，但有什么办法，黄金周啊，人多的呀今年的黄金周，我想躲在家里哪里都不出门，但是有朋友从国外回来，我得去上海接，记者同志你知道杭州到上海一路有多少个加油站，估计多的数不清吧。但是奇了怪了，今天去接人，旁边的加油站愣是一个不开门，因为黄金周！我接了朋友回来，四处找加油站没找到开的，终于油没了，停在高速公路上对，没出事算好了，最后叫了辆救援车把我的车拖走了。现在想想还头皮发麻，高速路上油快没了，可这一路开过去没见一个加油站是什么感觉，慌的很啊记者同志，你去街上随便拉个人问问看，他们的黄金周是否出过事，若说从没出过事，打死我也不相信！什么高速公路堵车赶不上飞机，什么政府机关全部关门有急事要盖个章只能死里等，什么家里老人得个疾病想打辆出租车根本没可能，什么要取笔大一点的钱得赶着去指定的几家银行，什么风景区的游客被挤伤什么被敲诈

    我安慰他，事情过去了就好了，没出事就万幸了。

    不！你们就是这样想的，但这是不对的！现在万幸并不代表以后也会万幸，黄金周制造混乱的几率太高了，这次侥幸不出事不代表下次也能侥幸避祸，你因特网上查查看，哪个发达国家会政府关门一连关7天的，叫那些出点事情的家庭怎么办？不人道的！

    急性男把我这条公众热线当做了发泄通道，但我拿不出建设性建议来，只能在线这边尽力安抚。

    同你说也没用，我自己打市长电话去！急性男与我话不投机，甩掉了电话。

    我很郁闷。我是什么？我不过是个小记者呀，也就能承担起一点记录和转达的作用。唉，若他买了个什么伪劣产品我倒是现在就可以帮他讨公道，可是这种制度性问题，我能做什么呢？

    又有几个电话进来，说什么来杭州自助游的，一时找不到旅馆。还好，这个问题杂志社老早想到了，在黄金周前几天就与一些旅社和短租网打了招呼，把空房信息给我们，万一有读者给杂志打热线电话求助，也算帮上了点忙。于是这几个电话的问题都满意解决了。

    下午，电话又响，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