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玲珑睡醒时已近黄昏,刚睁开眼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一骨碌爬起身来,迅速拔出床头挂着的配剑,指向屋中的另一人,神情戒备。
来人逍遥自在地品着茶,看也不看她,只是微微皱眉:“这驿馆的茶当真难喝!”随即话锋一转道,“乖孩子,怎么几个月没见你,这才一见面就用宝剑来欢迎我了?”
杨玲珑看清来人,只觉大囧:“师父,您怎么在长安了?事先也没通知徒儿一声!”
段无邪笑眯眯地看着她窘迫的神态,道:“我来自然是有事要办,既然你成了亲,我总要来看看我的乖徒儿嫁了个什么样的人!”
杨玲珑闻言,羞得脸红,忙放下手中的剑,看了看趴在桌案上昏睡着的慕容冲,怯怯地问:“师父,您把他怎么样了?”
段无邪见她满脸担忧,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我能把他怎么样,自然是点了昏睡穴,难道我还会杀了他不成?”
杨玲珑这才放心,嘿嘿讪笑着:“师父自然不会那样做的!”
段无邪看了看她,见她脸上时不时流露出的疲态,心头一阵气恼道:“我让花蜒带给你的信笺你看了没有?”
杨玲珑想起那信笺上的话,心头一阵揪疼,点了点头:“看了!”
段无邪气结:“那你怎么还。。。。”后面的话竟说不出口了。
杨玲珑闻言奇道:“师父,我怎么了?”
段无邪挣扎了许久,直到憋得老脸通红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朝屋外吼了声:“朱雀!”
窗户被轻轻推开,朱雀如幽灵一般飘进屋内,仍是黑纱蒙面看不见表情,她看了看段无邪,慢慢走到杨玲珑身旁,柔声道:“孩子,你这月葵水来了么?”
杨玲珑闻言,脸上臊得如火在烧,看了看还在气恼的段无邪,只得老老实实道:“迟了些时日,怎么了?”
朱雀轻轻将杨玲珑的手腕托起,手指迅速搭在腕处,片刻后,竟重重叹了声:“傻孩子,你连自己有孕了也不知道么?”
杨玲珑被这一番话震在当地,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只满脸惊慌愣在原地。
朱雀转首看了看满脸气恼的段无邪,心知他适才趁杨玲珑沉睡时已经偷偷号过脉,自己的判断定是不会错,只是她并不知道杨玲珑身怀血龙珠,也并不知晓有了身孕对别人是件喜事对杨玲珑就应当另当别论,见段无邪和杨玲珑二人并未惊喜,只得默然不语地站在杨玲珑身边,心头觉得疑惑不已。
段无邪沉声道:“我早知会了你,你怎么。。。”毕竟是闺阁之事,他脸皮再厚,后面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杨玲珑也觉得最近经常觉得疲惫,还贪吃了许多,只以为是旅途劳顿,没想到是有孕了。这是她梦寐以求了许久的事情,本以为自己有血龙珠在身上,受孕是很困难的事情,没想到竟早早地珠胎暗结了。
那么,这个孩子既然有了,她就非要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