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法把它拦下了。”他又把信放回口袋。“考尔菲尔德的最后一个邮班,是每天晚上的九点。这一点你可能不知道,不过最近我对这类问题作了一个调查。在波默罗伊大街有一个邮筒,离我前几次停车与你碰面的地方只有几步路。那儿四周一片漆黑,一点不引人注意,我要把信投到那儿的邮筒里去。不过,邮局收信的要到九点十五分才会到达那儿取信;我一连几个晚上观察了他的取信时间,得出了这个基本的时间。”
他用手制止了她的插话,继续说下去:“因此,假如你在取信的人到达前赶到那儿,这封信就还会在邮筒的滑槽口外。假如你在他到达时还没赶到那儿,我就会把它投进邮筒。到明天九点十五分之前,你还有一天的时间。”
“可你要我赶到那儿去干什——?你说过你不想多要——”
“我们就要开车到黑斯廷斯了,那是附近的一个镇子。我要带你到镇上的一个地方法官那儿去,他会使我们成为夫妻。”
片刻间,她的头颓然地一下靠在了车座上,他放慢了车速。
“我原以为她们再也不会昏过去——”他开了口。然后,等他看见她努力地重新挺直身子,不显眼地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后,他又说道:“噢,我看见她们没昏过去;她们只不过是打了个盹,对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挣扎着问道。
“我想有几个很充足的理由。依我看,这是一笔更安全的交易,要比至今为止我们所做的一切更安全。不会发生任何的意外。根据法律书籍所说,一个妻子,是不能作为证人反对她的丈夫的。这也就意味着,任何不想让他的费用付之东流的律师不等你开口,就会把你从证人席上赶走。还有更为实际的考虑。那对老夫妇是不会一直活下去的,这你也知道。那位老太太的生命岌岌可危。没了她,老头子也不会拖很长时间的。老来感情弥笃,我知道这样的情况。当他们一走,你和比尔之间对财产的分享是不一样的——别显得这么恐惧;他们的律师还没确切地谈起这点,不过,这是个小镇,这类事无须张扬便会一点点传开。我可以等一年,必要的话,甚至可以等两年到三年。法律规定,丈夫可以得到妻子财产的三分之一。三分之一的——我可以估计得低一些,不过粗粗算来,我估计有四十万,至少有三十万。那一来,其中的三分之一又——别这样闭上你的眼睛,帕特里斯;你看上去就好像是玛丽-科莱利1小说中的一个人物。”
1玛丽-科莱利(1855-1924),英国女作家,写过28部浪漫主义长篇小说,极受读者欢迎。主要作品有两个世界的故事、巴拉巴斯、魔鬼的忧愁以及德利西亚的谋杀案等。
他刹住了车。“你可以在这儿下车了,帕特里斯,这儿过去很近。”然后格格笑了几声,看着她踉踉跄跄走到了人行道上。“你觉得自己能走过去吗?我可不想让他们认为我——认为我抽打过你。”
他最后说的是“好好看看你的表是不是慢了,帕特里斯。因为美国的邮局是很准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