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时间,我真不知是把灯关掉好,还是怎么。
她象舞台上的演员,在灯光下用夺目的眼神震慑着我。
没有经过这种眼神的人,永远无法明白,当一个人毫无表情,就是这样似困惑,似探究,但如此执著地望着你时,虽然你在暗处,但你无所遁形。
她慢慢走过来,走到车门边。
我打开车门。
开车吧。她说。
我似傀儡般,发动车子,也不知要开向哪里。
妻一路沉默,我也一路沉默。
气氛竟然形成气压,我不自觉伸手,打开音响。
传来solvergslettahjeii的爵士女声。
手忙脚乱地关掉。
她看也没看我一眼,只是嘴角冷笑。
那天晚上我们在深夜无人的街道开着,我不知开向何处,她也不开口。
终于我把车猛然刹住。
你说吧。
在武侠里似乎唤作起手势。
妻不答,突然笑了,无比好笑似的,你要我说什么?她真心诚意地问我。
说我看着你们抱在一起什么感觉?
我怔怔望着方向盘。
你想离婚吗?我问她。
我不能再承受这样的压力,我快七窍流血。
最不愿离婚的是我,死中求生是唯一的办法。
妻看着我,仿佛全身力气都用来看。
我也回应。
于是妻似乎终于绝望地发现我竟然还有勇气回看她。
好!她点头。
我心沉下去。
猛然掉转方向盘,车向家中疾驰。
凌晨2点,我们在家里商议离婚。
我显得特别若无其事,拿出各种证,和妻商议财产分配。
象加班的同事一样坐在桌前。
用在办公室与人探讨工作的口气与妻商议。
我知道自己残忍,但我已不是当年的少年。
心里很清楚,只有我先让她崩溃,我才能安慰她。
我若先崩溃,这一局全部输光。
妻红着眼睛,不断点头。
我一件件事情落实。
眼看要落实的事项越来越少,我心中狂泣。
别再点头了,别再点头!
终于,全部谈完,妻看着我,笑了笑,明天早上吧。
我朝她点点头,回到卧室上床。
假寐半小时,不见妻回来,打开门,看到她呆呆在桌前枯坐。
我将门关上。
在床上坐着。
终于门底看到客厅灯灭了。
十分钟后,我打开门,走到客厅,听到厕所里妻的哭声。
那是掩着嘴的哭声。
我久久地站在门边,终于拧开门。
五雷轰顶。
妻坐在浴缸里。
一只手捂着嘴。
另一只的手腕流出的血顺着底流进水槽。
我大吼一声,冲进去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