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吻吗?
云遥思绪快被窜升的热度煮沸,只能勉强逼自己维持一丝丝思考能力。她见过爹娘濡沫相亲的拥吻,还与爱净躲在墙边咭咭偷笑瞧着,那种嘴吃嘴的游戏,爹娘总是乐此不疲、百玩不厌,她瞧过好些回,但与金貔的吻法好像又有些不同,她记得爹是这么做才对
云遥主动攀牢他的肩,开启檀口,将他徘徊于唇外的舔舐舌尖纳入嘴里。
她爹是个鲁汉子,吻起娘来激烈霸道,活脱脱像要把娘给吞吃入腹一样,纠缠着娘的嘴儿不放,发出吮指回味般的啧啧声她只有爹这个范本可以仿效,她爹怎样对她娘,她便怎么对金貔。
她吸吮他微温的唇,学习爹不懂餍足地卷缠着娘的粉舌那般,也以小巧香舌缱绻他的。
陌生新奇的感受俘虏了金貔。
他喜欢她吮他的方式,她好香,灵活小舌好软,怯怯颤着,与金银宝石放进嘴里的冷硬感全然不同,她温暖无比,鼻腔吐出的气息与他的交融在一块双掌忍不住扣在她颈后,任由她黑绸般发丝撩弄出痒意,他喜欢她头发摸起来的触觉,也喜欢她颊生桃花的粉嫩红润
但他讨厌被牵制被影响!
他讨厌自己无法控制自己去抚摸她的发肤,去熨贴她温热的嫩颊,去探凿她甜美的芬馨
金貔蓦然从深吻之中抽离。
他皱眉,倏地沉声道:“你不用急于一天把‘爱’都做完,想草草打发我,慢慢来吧!”他的怒气因为误解她意乱情迷的反应而激生,以为她打算用一个吻敷衍了事,告诉他那便是爱情,然后向他索讨她应得的报酬,拍拍屁股走人。
这教他感到一阵嫌恶!
云遥先是从热辣的唇舌交缠中被抛下而感到失望,后又受到他莫名其妙的指控而不解及难堪,以致于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能呆若木鸡地看着他转身背向她,状似赌气地恢复兽形,迳自趴地伏卧。
慢慢来?!这三字像在指责她有多猴急似的!她哪有。
想了一下。
确实好像有。
方才的一切都太火热清晰,她重新反刍自己的回应,刚刚吻得欲罢不能的家伙是谁呀?!是她!刚刚吮着他不放的家伙是谁呀?!是她!刚刚几乎要化在他怀里的家伙又是谁呀?!还是她呐——
云遥垮下小脸,找不到能替自己辩驳的半句话语,仅能抱膝蜷坐一旁,脸上红晕迅速褪去,心里默默想着:原来他不喜欢那个吻。可是她自己好喜欢,好喜欢哦偷瞄他一眼,他依旧背对她,仍在生气。
她本想唤他,声音到了嘴边又咽下。她不知道唤了他之后,自己要说些什么,道歉吗?对她方才那般吻他感到羞耻吗?
她将脸蛋埋进膝裙间,一定是受到此时心里的惶然影响,她突地觉得好冷,忍不住打起寒颤
她睡了好久,窝在墙角,长长黑发包覆娇小无比的她,垂落颊畔和肩颈,她微张的唇瓣吁出浅白色雾气,双手叠抱,膝儿弯曲,自己缩成一小团,像猫。
金貔在她身边打量半晌,探手抚摸她的脸颊——不冷,温温烫烫的。感觉到他的触碰,紧合的黑睫缓缓开启,他没有立即收回手,神兽不懂何谓尴尬,他的举动仿佛自然而然,更像天经地义,微微一震的人,只有云遥。
一张开眼就看见他距离恁近,她当然吓到了。
“我睡过头了?”
“在这里,你爱睡多久都可以。是我吵醒你了?”
他看起来已经没为昨天的亲吻而动怒?
云遥坐起身,呼吸声清晰可闻,山里稀薄的空气,使她必须更费劲吐纳。忍住脑门昏眩,她想,她可能受了风寒,才会头晕脑胀的。
“没有。我去洗把脸。”她以膝为脚,爬往水泉,掬起温水泼洗脸庞。水好暖和,双手泡在里头便不想离开,手是暖的,身子却觉得冰冻,这山洞,是越来越冷了
她喝下好几口泉水,温热的水,滑过喉,进入胃,驱散些微寒气。
“你今早没出去?”梳洗过后,云遥振作精神,既然他一副对昨天之事处之泰然,她也不该耿耿于怀,只要自己当心些,明白他不喜欢她吻他,别再犯着他的忌讳。
“我今天不想出去。”金貔咬破几颗珍珠,像吃荔枝一样轻松,而他的对面放了几十颗青果子——昨天她吃的那一种,教人食欲尽失。
她在他身旁盘腿坐下“那我们今天可以一块到外头逛逛。”
他睨她一眼,又道:“我说了,我今天不想出去。”
这只神兽,有所坚持。
“我以为你说的不想出去是指不想出去外头寻找宝物,不知道你的意思是不想离开山洞,抱歉”云遥有些窘然,笑着道歉。“你以前不想出去时,都在洞里做些什么呢?”
“睡。”
貔貅生性慵懒,并非辛勤神兽,世人以它形貌雕琢成玉饰佩戴,以为如此便能招财,殊不知若没有时时拿起抚摸把玩,貔貅根本就只睡不醒,不会为佩戴者咬回财运。
“睡一整天吗?”
“有时可以睡上半个月。”他发现她没有取果子吃,不禁动手拿起一颗,递给她。他不懂自己为何在乎她吃或不吃。
“那我不吵你。”她接过果子,肚子好饿好饿,却又不想以它果腹。
“你不吃吗?我去采的。”
云遥这才发现果子数量好多,堆在金矿旁,自成一座青绿小果山,并非她昨天吃剩的而已,原来是他
虽然它不美味,心意却很甜。
云遥咬下一口果子,竟不觉它像昨日难以吞咽入腹,是他比她会挑水果摘,抑或她又受心境所影响?
涩意中,夹杂一丝甜美,这不知名的果子味道,很难言明。
她吃完一颗,他又拿给她一颗,而她也顺手挑起一块小方形金矿,让他当早膳。她没吃过金银珠宝,很难去理解哪样东西好吃,但她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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