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解决不了,草民也早请人通知京官温兆尹,想必再过不久温大人就会带人赶到,一举将这些贼人捕获。”
“温兆尹今早出城查案,待他赶来,已是天黑。”他的声音还是那般的轻柔,轻柔得连她的脊背都发寒了!“画师可还记得我曾交代过什么?”
“大人虽然话不多,但几次见面,大人也说了不少金玉良言,大人指的是”
腰间上的大掌猛地施力,瞬间将她搂进怀抱,她被迫贴上他的胸膛,无预警望进他深黝的黑眸,那里头有寒冰也有炙火,盯的人心神震颤。
“你可明白当我一进门,却看到你身陷危险,究竟是怎样的心情?”他低声说着,语气毫无波动,却依旧让人明白感受到他的怒火。
“这个”她机伶伶打了个冷颤,想开口回答,却发现自己无法思考。
“你可明白当我才踏出宫门,却听见你擅自跑到赌场胡闹,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呃”“你可明白当我一想到,在我无法掌握的角落里,也许还有另一个蔡章茂正等着对你下毒手,我究竟是”他没有将话说完,但隐藏在眼神语气之中的紧绷,却让她不再发寒,反倒全身暖和了起来。
搞了老半天,这个男人之所以动怒,原来是因为担心她?
她呆呆望着他,忽然好想开口大笑,但她却拼命忍住,毕竟这时候她若真的笑出声,恐怕会被痛殴不,照他的作风,应该是会再将她当作布娃娃,从这座赌坊一路抱回家,让全京城的人都晓得,她的清白其实早就被毁了一半以上──
抿紧红唇,她低下头,却正好瞧见彼此贴紧的身子,小脸不禁再次烧红。
“那个”她犹豫了会儿,才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草民没事,一点小伤也没有,不知大人可否停止爱民如子了?”她又推了下,暗示他别再这样理所当然地抱着她谈话。
今田她二十有二,不是小娃儿,对抱来抱去讨人疼早已不迷恋,重要的是,姑娘家该有的她全发展得不错,要是一不小心,很容易遗“恨”终生的
听出她语气里的安慰和羞赧,黑眸里的温度才回升一些。
“我若没有及时赶到,你也别想说大话。”他不动如山,看着她蹑手蹑脚地想挣出他的怀抱。
“大人英明,草民确实鲁莽,改日草民定再替大人多绘几幅仙女献桃图,以回报大人救命之恩。”她顺口接道,依旧埋头苦干。
“以身相许不是更好?”他淡淡建议。
“以身相许啊”她心不在焉地思考着,觉得这招实在落伍,可下一瞬间她却忽然抬起头,速度之快,差点扭伤后颈。
她瞪着他,脸上闪过几种心绪,最后她扬起嘴角,勉强挤出笑容。“草民不晓得大人也会开玩笑”
“我从来不开玩笑。”他凝望着她。
“”难得看她无言以对,他眸底掠过笑意,总算松手放开她。
赌坊外头,左绍和其它人早已将赌坊老板等人堆绑至树下,甚至还自地窖、账房里搜出所有账册银两、签单、迷药和卖身契,所有东西清点完毕,就等着他过目。
他收回目光,牵着她往外走去。
“你鲁莽行事,不知轻重,甚至还学人公然聚赌,差点送掉小命,明显需要一点教训,我罚你将女诫抄写十遍,同时思过,五日后拿给我过目。”
她瞪大眼,总算又找回声音。“罚我写女诫?”
娘的!凭什么他说要罚她就要写,她又没犯罪!
“你有意见?”他又揽紧她。
她脸色大变,接着非常讨好地弯起嘴角。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只是草民一点都不懂赌,怎么可能聚赌呢,那个能不能罚写五遍就好?”她无辜笑着,试着讨价还价。
“夜菱担心你,让人暗中保护你,你若不想承认也可以不写,不过得将整本女诫默背起来。”
她脸色又变,差点又想骂人。
她当然晓得阎夜菱派人暗中跟踪她,不过半个时辰前,那人便悄悄离去,当时她没有多想,没想到那人倒是将她的行动报告的一清二楚。
罚写与默背,她当然选择后者,毕竟在前任风史刻意的“教养”下,在她十岁那年,她就被迫将女诫背得滚瓜烂熟,但近来她最好别再和他靠近,毕竟这阵子他实在是鬼上身得很严重,天晓得下回他又要什么时候性格大变,她可不想再当布娃娃了
“草民不喜背书,罚写就是。”眼角微抽,她只好沈痛地作出选择。
忍字头上一把刀,她若不想被砍死,就得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