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治好之后,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好。”老大夫捋胡子的手上沾了一根白毛,随手将白毛挥掉。
“也就是治好之后,还是一句话两三个字?”九福皱眉道。
老大夫老神在在地点了点头。
“那不治会怎么样?”九福继续问。
六子皱皱眉,嘴张了张,到底是没将嘴里的话说出来。
“毒会蔓延全身。”老大夫说,“这毒不是为了毒哑小姑娘的,是为了要她的命。”
“好在小姑娘长时间没有进食,毒药现在留在喉咙处,若是不及时将毒解了,毒性会继续挥发的。”
木瑾问:“那是什么毒?”
老大夫摇摇头:“我要是知道,也不用你们去找神医了。”
“幸亏你们将这小姑娘送到我这里,不然现在你们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老大夫得意道,“我这一手针灸不说别的,死了都给你捞回来。”
身后的小药童呆呆地抱着针灸布,胡乱地点点头。
元策三人对老大夫自卖自夸的得意样子没什么反应。
倒是木瑾认同地点点头:“长安城本草堂的大名,在我们南方也是有听说的。”
九福瞥了眼木瑾:“真的假的?你不会是哄骗这老头的吧?”
本来听到自己名声都已经传到其他城池暗自得意的老大夫,听见九福的话不乐意了。
“你这小子,信不信我一针让你瘫床榻上一辈子!”
木瑾认真地摇摇头:“没有哄骗郎中,我是真的在沧州听过长安城本草堂。”
公子手下有一位神医素问,在外号称“人见愁”。
医术精湛,活死人肉白骨不在话下。
但治人时,非要先用针灸,将人折腾的只剩一口气时,才收针开始治疗。
殊不知这位神医,只有针灸一项,从来扎不对穴位,偏偏又喜欢和针灸死磕。自认能用针灸救活人,实际上他的针灸已经是一针毙命的暗器。
在叶府时,木歌曾给木瑾带回来个雪狐崽子,某次雪狐崽子生病正好被素问路过碰上。
本来就只是精神不济的雪狐崽子被素问一针下去,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只差两腿一蹬就过去了。
在木瑾委屈得满脸是泪珠的注视下,和木歌面无表情罕见拿刀的动作下,才慢悠悠地将雪狐崽子救了回来。
当时,素问救回雪狐崽子时,对着木瑾说过,“看到了吧,针灸不可信,尤其是长安城本草堂里那个老头的针灸。”
素问的针灸给木瑾留下了很重的心里阴影,现在想起都觉得汗颜。
雪狐崽子活蹦乱跳的时候,木歌曾给她说过,素问是长安城本草堂郎中的师叔。
作为师叔,针灸比不上自己师侄,素问对此很介意。
木瑾看看眼前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大夫,怎么也想不到会是那个长相俊逸,性格跳脱的素问的师侄。
“沧州?”老大夫的眼睛眯起。
木瑾点点头,平淡地说:“就是从您师叔嘴里。”
一大把白花花的胡子从老大夫的手里揪下,面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师叔他老人家近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