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身的遭遇,她心中就一阵的刺痛,一日之间,她便成为了孤女。
“唉,你这孩子也恁可怜些。没有了亲人,身边没有钱财傍身,这将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正巧我们府上有一名粗使丫环因嫁人离府,府中正缺一名丫环,如果你不怕辛苦的话,就来我们府里做个丫环吧,最起码还可以为自己找一处栖身之所。”
张妈絮絮叨叨地念着,她慈爱的面容,温和的声音,关爱的话语,无时无刻不在她脑中冲击着母亲的身影。
眼睛渐渐湿润,眼前已然朦胧一片,恍惚间,只听她不由自主地应道:“好。”
府上老爷姓李,名镇山,夫人施婷芝,他们有个独子叫李书恒,正在南京读大学。
府上寄住着李书恒的表妹周绮莲,她出身于苏州的富贵家族,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养成她刁蛮娇纵的脾性。
她似乎很喜欢广州,人又贪玩,几乎是每年都要来姑夫姑母家住上三两个月。
刚晾完满盆的衣物,关怡凤擦拭额上的汗粒,虽然已届深秋,未及初冬,但在凉风徐徐的当下,她仍然忙得一头是汗。
忙完这下,她便可以休息了,想到这,她轻快的端起地上的脏水盆,转身往外走去。
“呵呵,翠娥,你说我这件衣服好不好看?花了我两百块钱呢!……”
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迎面而来,和端着脏水的关怡凤来了个措手不及的相撞,“咚”的一声盆子落地,盆里的水半数倒在周绮莲的衣服上。
身边惊呼声不断,旁边几位婢女捂嘴吃惊的看着这惊人的一幕。
“哎呀!——”周绮莲惨呼一声,美眸圆睁地怒骂:
“你这贱丫头,敢拿脏水玷污了我名贵的衣裳,我这件衣裳你知道要多少钱吗?这是你干十年丫环也赔不起的!”
“对不起,表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关怡凤边赔礼,边慌忙掏出一巾手帕往她身上抹着。
“走开!不要你的脏东西碰到我!你这个下贱的丫头,模样寒酸,做事蠢笨,简直像头猪一样!难怪一辈子都是下贱丫头的命!”
她用力推开她,嘴里无比恶毒地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