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整礼乐,稳定天下的大好时机。”
“老师曾教我是非曲直,也曾教我上孝下悌,更曾教我博爱仁德。”扶苏起身,对着淳于越行弟子礼,“今日再请老师教教扶苏。我如今该如何为大秦的朝堂辨个曲直,如何下悌我那些贪污钱粮的弟弟、包庇朝臣,又该如何守住老师教导我的仁德,成为明君。”
跪坐着的淳于越,仰头看着扶苏,摇曳的灯火在青年男子面庞上晕染开暗沉微光。
“我之所以赞成老师的提议,对付舜华,不是因为她有过错,只是不想大秦也发生如赵国那样的惨剧,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因为他们值得我守护。”
扶苏笔直的站着,犹如一棵生长在高山之巅的松柏,挺拔的身姿亦如他坚定高贵的品格,“尧舜能因为继任者的品德禅让其位,如今扶苏面临的只是一个更优秀的妹妹,为何不能让。”
扶苏的选择让淳于越动容,也让淳于越哀叹,“世人逐利,不会如公子想的这般简单。”
“扶苏”嬴政咀嚼着这两个字。
对这样的一个儿子,他生不出骄傲的心情,也没有失望的叹息。如今他唯一的感想只有
“朕不管如今的你们有没有贪污,都去跟着淳于越学吧。好好学学如何当大秦的公子。如果学不好,就永远陪着胡亥,别回来了。”
仙幕中点出贪污的几个公子,全都噤若寒蝉的跪在地上。他们听到始皇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千恩万谢表示会好好学。
天下无数人因为仙幕的内容称赞扶苏的品德,就连李斯都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儒家确实很会教人。”
看这学的,比他们法家制定的那些严苛律法还束缚人。
被世人称颂的扶苏,如今却在为仙幕中的妹妹担心。
赢舜华的所作所为,让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很危险。
扶苏看不懂的,赢舜华却明白,“我的心在长大。”
赢舜华,小小的身体大大的灵魂。
曾经的她,在春风里出生,在红旗下长大。她看到的,学到的都是红旗的声音。
在那个世界,那个国家,也有黑暗,也有世人的不如意,但作为普通“黔首”的她,经历的都是平淡和安康,是幼年不情不愿的学习,是成年后步入社会历经的辛酸苦辣。
可无论曾经经历过多少,都一直在国家和父母的庇护下,从未被压弯过脊梁。
她这个人,早在前世就被塑造好了。
所以才会对大秦哪哪都不满,所以才会在发现潘多拉的魔盒被提前打开后,没有选择退让,而是义无反顾的莽上去。
“我的心在疯狂,在黑化”赢舜华喃喃道。
无论未来的她做出什么,此刻的赢舜华都不意外了。
赢舜华扭头问坐在旁边的韩信,“你说,现在的我,要不要长大”
韩信挠挠头,为难的说“公主不想长大吗可人都会长大,不可能一辈子做小孩子。”
“如果有父兄的庇护,孩子不就不用长大了吗。”赢舜华气鼓鼓的说“这一切都是阿父和阿兄的错,都是他们没用。”
周围听懂了赢舜华真正意思的成年人们,“”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舜华公主本来就不像个孩子。
至少没有孩子会在三岁的时候就知道打听咸阳宫的地图,设计和父亲的见面。
赢舜华越想越委屈,招手让红叶拿来绢布和笔,她要给始皇老父亲去信,好好和“耶耶”聊聊,她到底有多想念老父亲,对老父亲有多少期望,仙幕中的老父亲又多伤舜华的心。
同时,赢舜华决定,她要把当年决定当秦二世时写的帝国蓝图给老父亲送去,让他好好看看,如今的大秦离她这位未来的光耀大帝想要继承的大秦到底有多远。
赢舜华封地中。
朱鹤担心的问姬偃,“公主如今不在咸阳,先生要不要回咸阳主持大局情况好像对公主不利。”
“不必。夏天的时候恒儿来信,说范增已入公主门下。这个人我了解,能力不在我之下,即便如今还不能插手公主那些隐秘产业,也可以替公主解决大部分问题。我也交代了恒儿,遇到难事都可以去询问他的意见。”
朱鹤闻言,松了一口气。
自从仙幕播出后,封地这边情况也变得很复杂,如果姬偃离开了,她还真没把握替公主守好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