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机会,他在此时站了出来:“尔等终日食君俸禄,自当为君分忧,可是……”只见他痛心疾首地看着满营帐的“乱臣贼子”,站在道德高地的唐老头儿说话那叫一个底气十足:“诸公……”
“你哪来那么多屁话?!”在草原蛮横久了的楚王殿下,如今说话间自带一股上位者的威严:“打了胜仗你不得让人乐呵乐呵?这都是自己人,说几句俏皮话逗闷子而已,怎的就你忠心啊?本王之前冲阵杀敌的时候身边怎么没有你啊?”
谁他娘的跟你是自己人?!
唐俭、李绩、李道宗被楚王殿下这句“自己人”给整蒙了,但是李靖和李道宗是知道楚蛮王是个什么玩意儿的,当然,他们更知道唐俭接下来会干什么——这个出头鸟,他们不做有人做,安静看戏就好。
“楚王殿下,您打了大胜仗,臣自当会为您写奏折请功,可是……”唐俭说着,从怀中掏出那张有着“天子御笔”外带“天子行玺”的圣旨,放在了李宽面前的帅案上:“陛下要臣告知您,您见到圣旨,必须按照上面说的,立马回长安。”
知道楚王殿下是个什么德性,所以在李靖等人没来之前,他都不敢私底下让对方见到这张圣旨。
同时他也感叹果然是知子莫若父——李二陛下的圣旨,是不用他亲自来写的,以往几乎都是臣下代笔,可是楚王,那可是楚王,但凡这圣旨被他挑出一点儿毛病,都不可能认!
“你拿这玩意儿,就能安排我啊?”李宽皱着眉头看着上面的圣旨,刚想伸手去拿,唐俭还没开始叫唤呢,一旁的窦师纶急了:“殿下,这可不能拿来擦脚!”
“咳咳咳……”李绩突然咳嗽了两声,总觉得那令人难忘的酸臭味又钻进鼻子里了……
“窦叔儿,您放心,本王还是知道轻重的。”李宽这话一说出口。
几乎同时,整个帐内的人几乎都在心中骂了一句:你知道个屁!
小王八蛋……可把算是把老夫等人可是害惨了!
“殿下,不用看,这上边不光有陛下的亲笔手书,还有这行玺,”唐俭说到这里,还上前一礼,接着指着那道玺印继续道:“天命皇帝,敬天法祖,此乃陛下之敬天尊祖玉玺。”(注1)
“你等等。”李宽此话一出口,最先被惊到的是李靖和窦师纶。
“殿下……”窦师纶满脸苦涩,缓缓冲李宽摇头示意:不要啊……
老夫以为您要憋一波大的,感情到头了还是拉了一波大的。
“唉!让这狗东西见见世面!”李宽说着站起身,返回屏风后面,其实是偷偷取出那枚“大杀器。”
“楚王殿下,您要做什么?!”唐俭觉得屏风后面藏刀斧手这事儿,某竖子不是干不出来。
“哼哼……”楚王殿下摆出一副“老狗高攀不起”的骄傲姿态,抱着一枚锦盒走了出来。
然后,他施施然回到帅案前桌下,打开锦盒,掏出玉玺:“哐!”
这一“哐”,简直是“哐”在了所有人的心头上。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出现在了李二陛下的圣旨之上,而且某带孝子还故意用这枚印覆盖了老爹的玺印。
“吊不吊?!”当捧着传国玉玺装了一波的楚王殿下指着那上面的玺印,意气风发地看向唐俭时。
“咚!”唐俭不自觉地跪倒在了李宽面前。
而他还算好的。
楚王啊楚王……
李靖铁青着脸,一个劲的摇头。
窦师纶捂着胸口,老头儿差点撅过去。
张公瑾已经麻了,他原本以为楚王写给周围各国的书信开篇那段:“彼其娘之,不识汝父!吾乃大唐龙凤之姿天日之表的大唐太尉、司徒、尚书令、中书令……”——这经典的楚王式报菜名,还得连带着陛下跟着一起丢人的战书就足够逆天了,可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啊!楚王殿下,老夫实在是小看了您,您居然还在这等着老夫哇!
李绩手里还捏着一撮被他生生拽下来的胡须,脸上的表情一时晦暗莫名。
李道宗已经开始双手合十感恩李家先祖了。
至于柴绍,嗯,他看了看薛万彻,沉吟片刻,打算效仿。
而薛万彻此时在干什么呢?
薛万彻已经抚着腰间的刀柄走向门口了!
楚王先前将康淑敏的人头给了自己,怎么说?
不论其他,单论这一一件事,于他薛万彻而言又该是个什么说法?
此时来到门口站定,神色逐渐凶狠的薛万彻,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君以国士待我,当以国士报之!(此言为旁白,出处另附注2)
(果然被人夸了一下子,这码字的动力瞬间就上来了O(∩_∩)O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