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楚王就是楚王呢,他对自己的认知一向清晰无比。
“您要这么说……”窦师纶有些为难道:“那倒也对……可是……”
“行了,窦叔儿,您说什么本王照办就是,不过……”李宽忽然眯着眼睛凑到窦师纶跟前:“窦叔儿,这认罪书不是你逼着人家义成公主写的吧……”
“殿下,老夫不是您这样的人,老夫还是有风骨的!”窦师纶眼见自己被误会,当即就急了:“是义成公主在临行前派人将此认罪书交给了老夫,让老夫转呈给您的,她说不忍让您为难。”
"……"听到这话的楚王殿下,还真就有些为难了。
说实话,楚王之所以派遣护卫给义成公主,除了保卫她的安全以外,其实也带着监视的目的——但凡她真的如自己当日所说,重新聚集异族,你别说出龟兹城,李宽保管让其连宅邸都出不了。
毕竟仁慈这玩意儿,楚王有,但不多。
“殿下,老臣有一事相询,不知殿下您可否如实相告。”见李宽闻言沉默不语,窦师纶忽然又开口问道:“您能说说义成公主的那位故人吗?”
“我说窦叔儿,搞了半天您也是个喜欢听八卦的主儿?”回过神来的李宽没好气地看了窦师纶一眼,随后解释道:“没什么,就是当初义成公主被送去和亲之前,有过一个心仪对象。那男子是陈郡谢氏的一个分支子弟,反正两人最终应该是是天人永隔了——当年本王年纪小,祖母可能是害怕吓着本王,所以也没细说,还是今日我听义成公主说什么扬州观音山有故人,这才猜到的。”
“原来是他?”窦师纶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释然,之后便是半晌无言。
许久,窦师纶这才缓缓向李宽说出当年的真相:“此人是老夫的挚友,当年也是德才皆备……不对,此人该是不世出之大才——倘若他能活下来,那么今日便是他和老夫一道共同辅助您啊……”窦师纶说到这里,深深叹了一口气:“唉……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当年他被老夫人招揽,颇受老夫人看重,可惜最终还是在大业五年被杨广将其抓去……现在想来,他应该是成为了掌控义成公主的砝码……”
事实上,有些事情窦师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那好友谢闵钧,在被抓住后先是试图咬舌自杀,可惜未能准确咬断舌根,随后他被带上镣铐枷锁,下了狱,他在狱中企图绝食,结果被狱卒直接给他强灌稀粥,最终,在饱受侮辱和折磨之后,他听到了义成公主再嫁的消息……
窦师纶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总之等他两个月在扬州城外乱葬岗为其收敛遗体的时候,谢闵钧满头白发,让他见之心如刀绞,后来,窦师纶将他埋在了时常被他心心念念挂在嘴边的观音山……
“什么?杨广竟然杀了朕的卧龙?!”得知死的原来是自己的家臣预备役,而且还是窦师纶这个级别的,楚王顿时就怒了:“杨广的坟在哪个方位?窦叔您回头给本王指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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