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山骨仙摇晃着身子,竖起五根手指头道:“五百年,整整五百年啊!你们这两个强盗兄弟,说拿就拿,差点连我那辛苦栽培的灵根都给毁了。”话语中满是心痛不已的滋味。颇是郁闷。
南天老大就了一口酒后接着道:“怎么不早说呢,这样,咱兄弟俩的南极天海里还种有几棵凝玄冰莲,你拿一棵去,算是给你赔不是了。现在都是自己人了,上回那次确实是咱俩不对在先。”
枯山骨仙闻言,眼睛一亮道:“你说的可是那千年方才开花结果的凝玄冰莲,那可是绝品异果啊!”枯山骨仙平日里就嗜好栽培奇花异果,一听到南天老大提到的凝玄冰莲当即神采飞扬道。
“奶奶的,哪来那么多废话。爽快点。要是不要?”南天老大吐了口酒气粗鲁道。
“要,当然要,谁不要谁他妈的是孙子王八蛋。”感受到南天老大那粗鲁话语中的直率,枯山骨仙欣然回应。甩手拎起酒坛子,一扫之前的郁闷情绪,豪迈道:“来,干了”
就这样。一件多少年前的过节就这般轻轻松松的消散于无形,似南天兄弟与枯山骨仙这类杯酒释前嫌的事,在如今众人齐聚一堂的九幽主殿,在同一时间内,不知又重复上演了多少回。
如今殿内最是引人瞩目的就要数一身轻纱罗衫,风情万种的妙玉仙娘了,观其一抹未经修饰的自然酒红浮现脸庞。盈盈体态,婀娜莲步,端得是惹人遐思万千。
而陪同妙玉仙娘同饮的则是羽扇轻摇,一副闲情雅致的沧浪子。奇怪的是有妙玉仙娘如此如玉美人醉酒当前,却仅仅只有沧浪子一人陪其畅饮,别他魔修最多只是投去饱餐秀色的眼神,却不见有谁上前去。
其中自然是有其道理,原来妙玉仙娘与沧浪子过去竟是一对双修伴侣,而后两人因迫于各自宗门继任之责而不得不分手。
这桩事在魔宗一脉中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也正因为此魔宗一脉中也盛传,只消是惹上了妙玉仙娘就等于得罪了沧浪子,而找上沧浪子的麻烦也就是说和妙玉仙娘成为了敌人。要知道两人虽是分手不再双修,但彼此间那份经年累月积存下来的感情又岂是一朝一夕可淡化的。只是有碍于各自宗门的铁律而不得不克制自己,由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双修伴侣变成了而今的知己好友。
如今两人虽已都成为了一宗之主,但时光流逝,岁月匆匆,那种往昔的双修之情虽长存心底,却埋得很深,很深。使得两人始终冲不破那一层薄薄的隔阂。
而今天这个日子却是一个崭新的契机,此时此刻妙玉仙娘那种美丽不可方物的绝美姿态令得向来沉着冷静的沧浪子忽而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股莫明的激流淌过心田,一口喝干了最后一口美酒,凝神细望偏偏起舞的妙玉仙娘,一举哽在心间许久的话语终冲出口边“玉儿,我真傻”
“玉儿”这个小名,是俩人双修时沧浪子对妙玉仙娘的昵称,不知几许时光未曾听及这一声荡人心魄的亲切呼唤了,妙玉仙娘舞步顿止,娇躯一颤,今时金刻,便是修为高绝至寂灭期的她亦是把持不住波动的心境,望着眼前一袭白衣,眼神中射出万种柔情的沧浪子,妙玉仙娘只感觉自己真正的醉了,心醉了。
是啊!等这一声“玉儿”等了几多时光。妙玉仙娘巧笑倩兮,娇声道:“你唤我什么?再多说一次”
沧浪子又如何听不出妙玉仙娘的言下之意,积存心底多少年的深挚柔情一股脑地纷涌而出,似黄河决堤般一发不可收拾。
“玉儿,我的好玉儿,我们都太傻了,为了一些不知所谓的律条,居然错过了这么多年。”沧浪子上前一把抄起妙玉仙娘的小蛮腰,低首温柔道。
如果说沧浪子这一刻柔情充盈胸腔,那妙玉仙娘便是为了这一声“玉儿”险些喜极而泣了。一双玉臂宛若无骨般缠上沧浪子脖颈,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烟花媚行,更多的只是一种终寻到心中所属的甜蜜。
举着酒杯在殿中往来交谈着的楚衍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亦是发自内心的为沧浪子与妙玉仙娘之间能有如此的好结果而感到高兴,触景生情,却也在不经意间念及自己的三位红颜知己,不禁思绪万千。
“善解人意,温柔大方的晶儿;娇媚热辣,我行我素的秀柔;单纯无邪,犹如白纸的彩衣,不知几时才能与三女齐聚一堂啊!”楚衍饮了口杯中醇香,浅笑念道:“也许是时候加快些进程才对,早一日寻到魔星,早一日解决了天人界的麻烦,也能早一日偕同三女过上自己想要的那种平和日子。”
正当楚衍这般想着之时,一名九幽宗守护山门的弟子却是焦急的冲进了大殿,直奔九幽真君处低声耳语了数句。而后九幽真君也顾不得手中尚未喝干的那一坛子美酒了,身形一闪已是掠至楚衍身前,略带不安道:“魔祖,道宗一脉的人找上门来了。”由于九幽真君这句话是故意压低声音所说,倒也没有旁人听见,楚衍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看了看周围正闹得兴高采烈的众魔修们,实是不忍就这样打断众人难得的雅兴,稍稍一沉吟后问道:“来了多少人?”
“据我那弟子所报,此番前来仅仅只有道宗第一人之称的天劫子与玄元宗的宗主元一真人两人而已,从来者人数上仅两人,而且天劫子更是指明要见魔祖您,由此判断的话倒更有些像是下战书的味道。”九幽真君将自己的猜测一同说出道。
“哦?下战书有意思,就让我去会一会这个道宗第一人吧,这事先别传开了,让大伙多闹腾些时候,你随我同去看个究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