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认为笔记本并没有被别人捡到,任何人都不知晓其中内容的时候。
觉得拾到笔记本的人,不会相信里面内容的时候。
要不然,犯人或许根本就没有发现笔记本遗失这件事情。以上的每一种可能性都不能完全否定。不过,我还是把赌注押在另一种可能性上。犯人会不会是这样想的呢?
笔记本虽然被某个人检到,但其中的内容却没有被破解。结果便是,警方没有得到任何通报,水口奈奈美依然未被发现。
咖啡室的店主一面听我分析,一面兴致勃勃地点了点头。"那后来又怎么知道犯人就是我呢?"
我从他手里把笔记本要了过来,并翻到其中一页。由于上面的文字被汗水浸湿,已经无法辨认了。
"你知道墨水是水溶性的,一旦弄湿文字就会消失。我估计,犯人可能以为笔记本不是在店里而是在外面遗失的。森野曾告诉我,犯人遗失笔记本的时候,外面正好下着暴雨。想必犯人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按照一般的逻辑来看,假定笔记本是在店内遗失的,那么抬获者将其交给警方是最合乎情理的做法。然而,电视里却迟迟没有发现水口奈奈美遗体的报道。
"因此,我猜犯人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那就是,笔记本是在暴雨中遗失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有谁能从那个被大雨淋湿的笔记本里找到任何犯罪的痕迹。"
而据森野说,那天只有店主一人曾在暴雨期间到外面去。当我把这一番空中楼阁似的、有如走钢丝一般的推理讲完之后,店主露出了微笑。
"是的,我确实以为笔记本是在大雨里掉的。"森野在我家里。他这样说这。
这家咖啡室的二楼和三楼就是他的家。
店主小心翼翼地把笔记本放入自己的衣袋内然后转身走到咖啡室的入口处将门打开。
夏日的阳光从云层中照射下来,阴沉已久的天空变得豁然开朗。由于已经习惯了店内昏暗的光线,外面的世界让人感到有些刺眼。这时,他已经到店外朝大街上走去,不久便消失在茫茫一片白光之中。
那位常来这里的女顾客从桌边站了起来,走到收银台准备结帐。她在店内环顾一周后,向我问这:"老板呢?"我摇了摇头。
由于楼梯设在屋外,要上楼就必须跑到店外。
在三楼找到了被绑着的森野,身上打扮还是水口奈奈美的样子,她横躺在地上,手和脚上都绑着绳素,不过看来并没有遭到侵犯。
一见到我,她的眼睛便微微地眯了一下,这是她高兴的样子。由于嘴里塞着毛巾,这时的她还不能说话。
当我把毛巾取出来后,她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那个店主装作骨折的样子,让我帮他搬运行李。等我醒来的时候,自己就变成这样了。"
捆绑在她手脚上的绳索似乎不易解开,我暂且没去管她,而是将注意力转到了屋内的陈设上。从家里的样子看来,店主好像是一个人居住的。
桌上有几张白色的便条,上面画着许多小十字架。
架子上拢放着一套刀具,显然它们就是用来杀人的工具。笔记本的记述中常常出现"刀"这个词语。
躺在地上的森野,手脚还不能活动,她开始对我抱怨起来。
我从架子上的刀具中挑选一把合适的刀子,并用它割断了绳索。
"快走,不然就会被店主发现了。"
"他不会来的。"
恐怕再也不会在这一带出现吧。我对这一点深信不疑。也许他会为了杀人灭口而干掉我和森野,但不知为何,我觉得他不会这样做。
因为在咖啡室的柜台前交谈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和那个怪人有某种心灵相通的感觉。
或许,他凭自己的直觉,知道我不会将他从这里悄然离开的事情告诉别人。
当我告诉她店主不会再回来的时候,森野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我。她一边站起来,一边整理衣服。
"我只给你发了一条讯息,就被你找到了"
森野的手机就放在桌上,只是电源已经被切断了。水口奈奈美的手提包也在那里。当时,森野一定将其带在身边。究竟犯人有没有发现,即将成为第四名受害者的森野随身携带的手提包,曾经是第三名受害者用过的物品呢?
横躺在地上的森野被囚禁了整整一天。她迈着颤颤巍巍的步伐朝楼梯走去。
离开房间的时候,我拿走了架子上的那套刀具,还有桌上的便条,为着留作纪念。当警方查明真相,搜查这间屋子的时候,或许会因为找不到凶器而大伤脑筋。对此,我当然不会在意。
来到地下,我望望店里的情况。空无一人的店内正播放着轻柔的音乐。
我将挂在门上的牌子翻转过来,把"open"换成了"close"。
森野站在我身后,一面抚摸着自己的手腕,一面观察眼前的景象。她的手腕上留下了绳索的勒痕。
"这回可受罪啊。"她喃喃地说。
"以后再不来这家店了。"
"不过,不是也挺好吗?能和那个人见面。"森野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那个人那个店主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对我呢?"
她好像还没有发现那个店主就是杀人魔。
拿起手里的便条,书在上面的许多小十字架又一次映入了我的眼帘。
——01暗黑系goth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