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离不定。
"你没有问鞋印的情况吗?仓库里并没有我的鞋印"脑侮中浮现出了女孩赤足上吊的身影。当时从天花板上滴下来的雨水使仓库的地面变得柔软起来。
"不,仓库里清晰地留下了你的鞋印,只不过大家都没有察觉到事实的真相而已。切断绳索将那个女孩杀害之后,你注意到地面士留下的鞋印。如果就此离开现场的话,事后极有可能会招致别人的怀疑,所以你便决定要掩饰
抬头看着被自己吊死的尸体,低头又看了看地面上留下的鞋印。此时,小女孩忽然发现自己已陷入了窘境。不过,就在这时,摆放在地上的一双鞋映入了她的眼帘。由此,她下定了决心。
女孩脱下自己脚上的鞋子,将其暂时放到滚落在地上的木箱上。然后,她一面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尽量避免在地面上留下自己的脚印,一面换上那双摆放在地上的鞋。接着,她又把自己刚刚脱下的那双鞋从木箱上移到原先死者放鞋的位置。这样一来,地上的鞋印就不是自己的了。
"然后,再从供狗进出的那个小口钻出去便可大功告成了。因为那边的地面是乾燥的,不会留下任何脚印。"
她终于完全睁开了眼睛,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杀她是出于什么动机呢?"
"憎恨。"
听到这一简单明了的回答,森野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
"你刚才说了解到许多关于森野夕的事情的时候,我就知道已经瞒不过你了。"
我点了点头。
开始时我一直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祖母肯定地说,当时开门后自己见到的是夜。姐妹根本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怎会一眼就能作出判断呢?可剥转念一想,假如门口那个女孩当时穿的是一双黑鞋的话,那么家人应该立刻就可以将其辨别出来。
"九年来你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心里一定不好受吧。森野夕。"
这才是她真正的名字。
几个女学生有说有笑地从走廊上跑过。森野夕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正在倾听她们的欢笑。不久,笑声逐渐变成了回荡在走廊里的回声,并最终消失了。
"你说的没错。"
她终于闲口说话了。
"其实我才是妹妹。以前姐姐老是命令我干这干那,还经常把我弄哭"
她歪着脑袋,向我投来了疑惑的视线。"你是怎么知道的?"
"夕并不知这上吊自杀的时候有人会有脱鞋的习惯,我正是注意到这一点。以前在玩上吊游戏的时候,也许夜曾经教过她这些东西,但她肯定记不往"
我又向她解释在她家看到的图画,那张描绘姐妹俩在仓库进行上吊游戏的画作。
"那两幅画是你们在九年前的暑假时画的吧?而且就是夜死亡的前几天。如此说来,画面所体现的作画者的人格,完全可以与事发当日的两个人的人格相对应。"
夜和夕虽然描绘的是同一个场面,但两人的作品却存在一些差异。
在夕的作品中,两个女孩都穿着鞋;而夜所画的女孩却是光着脚的。起初,我以为这样的差别只是因为夕作画时更为细心,可是后来我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我猜想夜凭着自己的记忆忠实地记录了现实中的情况,与画了太阳的夕不同,夜的作品是以灰暗的颜色为背景的。由此也可以看出我的推论很可能成立,因为那天在巴士站,森野曾告诉我,她们是在雨天玩上吊游戏的。夜之所以不穿鞋,不是由于她不想画,而是由于当时的情景原本就是赤脚的
"你在巴士站不是跟我说吗,与夕相比,自己更是一个拥有丰富死亡知识的残忍女孩。既然已经习惯扮演夜的你说出这样的话,那么那个叫夜的女孩当时也一定知道,上吊自杀者普遍都采用脱掉鞋子,赤足上吊的古怪方式。"
挛生姐妹在做上吊游戏时可能也脱下她们的鞋子,并将其整齐地放在一旁。因为夜拥有这方面的知识,所以在做上吊游戏的时候她或许会对这些细节表现得一丝不苟。可以说,画中清晰地反映出夜的知识程度。
然而,夕却不是这样。恐悄即使在游戏的时候,她也记不住先要把鞋脱掉,然后还要将共放好这些烦琐的规矩。正因为没有这些知识,所以她才会绘衅里的女孩都穿上鞋子。
如此一来,便出现了矛盾库房里发现的尸体是光着脚的。假如夕那天想独自去仓库装死人,结果却因绳索中途截断而不慎死亡的话,那么她的尸体就应该是穿着鞋的。
夕一直没有说话,专心地听我讲述推理的过程。不过听到这里,她慢慢地张开了嘴唇。
"穿黑鞋的姐姐,死了。确实,我可能有些恨她,但是你的推测稍稍有些偏差"
声音很平静。
"可能你没有找到那根套在她胸部的绳子。那不是我剪断的,是自然截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