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秀儿他们在关府的演出很受欢迎,秦玉楼突然决定,新戏暂不下乡,先留在锦辉院演几场再说。
再过几天就是帝诞日,或曰圣诞日,也就是大元皇帝的生辰。再赶上“那达慕”节,那可是蒙古族的狂欢节,各官衙、太学照例要放几天假。节假日戏院一般都开日夜场的,如果两套班子轮流上,观众不至于腻味,演员也不至于太累。
当然这几天不可能光演那两出新戏,肯定是老戏新戏轮流上。只不过新戏排的场次多点,老戏排的场次少点;新戏在门口打着巨大的招牌,老戏则只有场次安排表。
不知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家伙曾打个比方,说这新戏老戏的安排啊就如同大户人家的新老姨太太们,纵然有新人进门,也不能完全屏弃老人不用,那样会怨气冲天的,要新旧交替着上才会和乐融融。只不过新人肯定轮得多点,老人轮得少点。当然,也有那完全失宠的姨太太,就如同完全过气的老戏码一样,再也无人问津,一场都轮不上,只好待在角落里长绿霉了。
最初听到秦玉楼宣布这个消息时,秀儿别提有多高兴了,因为,下乡去演草台班子毕竟是退而求其次的做法。如果能留在大都的大戏台上演出,对于一个伶人来说,当然是更好的选择。
这天,在关家吃过宵夜后,秀儿向秦玉楼请假,说想陪家人回家住一晚上。秦玉楼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只是交代了一句:“明日记得早点回来哦。”
秀儿忙点头应诺:“徒儿一定在辰时之前赶回戏班。”
她心里有数,接下来的几天会非常忙。因为,除了要继续排新戏,还有老戏也需要排。而那些所谓的老戏。对她来说其实都是新戏。
这么说吧,基本上。除了两部新戏她比较熟,也就是相对而言比较老之外,其他的都是新戏。虽然那些戏文她以前也看过,甚至还记得,但真的整本整本地排练下来。却是从来没有过地。谁叫她是戏班最晚进门的小师妹呢。
而“那达慕”节之后,如果一切还是照原计划进行的话,那他们很快就该下乡巡演了。一旦下去,旅途奔波,起码几个月不能回大都,还不知道多久才有今晚这样一个跟家人团聚地机会。
那一晚,跟几个妹妹挤在一张大竹床上,颜如玉守着给她们打了半晚上的扇子。秀儿一直催她去睡,怎么催得动?到后来。因为太累,秀儿终于支持不住睡着了,迷蒙睡梦中。娘亲地手几次抚过她的脸,她的额头。秦玉楼大骂她父母是没心没肝、只会贻害子女的人。她永远也不会那样以为。她的爹娘只是没有金钱概念,不会治家而已。人真地是再好不过的人。就像她爹那么想卖掉清远坊的房子,可房契被她抓到手里,他们以后要都不敢开口要了,任由女儿“霸”着家里的房契,试问别人家的父母,有这么迁就女儿的吗?
第二天一大清早秀儿就回了南熏坊,随即投身到紧张的排练中。
让所有人都差点掉落下巴的是,就这么一出由新手写、新手演的玩票性质地戏,居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那几天,涌向戏院看戏的观众甚至比看秋夜雨地还多了几倍,就连以前凤仙班的忠实戏迷都被吸引了过来。弄得锦辉院前人头攒动,一票难求,戏院老板趁机让人倒票,黄牛票飙高到原价地数倍还有人抢着要。
十一和秀儿----现在在戏迷口中他们叫关汉卿和珠帘秀---突然一下子名闻遐迩,也就是说,在他们还毫无准备地时候,莫名其妙地就红了。
好吧,红就红。戏要红,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没办法的事,但你芙蓉班还讲江湖道义不?把所有地观众都引得往你家的戏院跑,叫我们凤仙班喝西北风去?而且现在可是大热天,连西北风都没得喝的,你想饿死我们啊。
这番没道理的,明明霸王气十足却说得理直气壮的话,是凤仙班的班主秋凤仙大娘----对不起,是秋凤仙小姐,人家还没嫁人----跑到芙蓉班的寓所跟秦玉楼吵架的时候说的话。秦雨楼越解释,秋凤仙越火大,指着鼻子大骂他“阴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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