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上窗棱时,秀儿已经睁着大眼睛醒了好半天了,说不上很紧张,可就是睡得很浅,院墙外又老有猫儿在那里打架。
“秀儿,你真沉得住气,我还怕你昨晚睡不着呢。结果你一夜到天亮睡得安安稳稳的,倒是我,翻来覆去烙了一夜烧饼。”曹娥秀在枕上看着她说。
此时天色尚早,去左相府又不用那么早,说好了中午过去吃饭,下午才正式开场的。所以,两个人都赖在床上不动。
扯了几句闲话,秀儿终于忍不住问:“大师姐,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跟阿塔海还有来往吗?”
“当然没有!”曹娥秀立刻矢口否认:“我天天晚上跟你住一个屋,你什么时候见我外宿过?”
外宿倒是没有“可是,你散戏后,常常神秘失踪,不回来吃饭,晚上也回得很晚。”
“那是有客人请吃饭嘛。”
是的,也没错,像她这样的名角,只要愿意,每次散戏后都有人请吃的。但如果秀儿没记错的话,跟阿塔海交往期间,她是不大接受这种宴请的。难道,因为阿塔海的事,她伤心了,变性了,现在只要有人请就去?
而且,普通的戏迷请吃,吃完了就回来,需要去那么久吗?最可疑的是,那达慕节那几天,她曾有一天没戏,结果就消失了整整一个白天,晚上回来告诉秀儿看马术比赛去了。秀儿好奇,追问比赛细节,她竟然连前三名是谁都答不上来。秀儿没去,还听别人说了呢。
曹娥秀从床上坐起身,笑看着秀儿说:“好啦。别琢磨我的事了,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左相家可不比别的人家,凡事小心点。”
“是,我会小心的。”
个个都叫她小心点,好像那里有个巨大的陷阱在等着她往下跳似地。她还真没什么不好的预感呢,小老百姓一个。又没作奸犯科,左相家为啥要对付她?
出门前,秀儿好玩翻了一下黄历,今日是七月初十,蛮好的日子嘛,宜出行,宜动土,宜嫁娶,宜这宜那地。
阳光也很好。空气很清新,树上的鸟儿喳喳叫,就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鸟人爱装高人。说什么今日有大风大雨,有大肉大鱼还差不多吧。左相府地酒席会差吗?好些天没出去吃饭了。天天在戏班里跟着小气鬼师傅吃素,嘴里也快淡出鸟儿来了。
所以对于今日的出行。秀儿其实是期待的。或许,她骨子里就有那么一点叛逆的因子,越是众人皆曰不可行的,她越是眼睛睁得圆溜溜地,兴致勃勃,跃跃欲试。待终于望见左相府巍峨的大门时,秀儿在心里大喊了一声:大鱼大肉大红包,我来了!
车却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离大门两丈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秦玉楼让他们先在车里等着,自己单独过去跟看门的好一番嘀咕,最后回来闷头闷脑地说:“还是打听不到什么,不管了,我们进去吧。”
秀儿笑问:“那师傅准备进去了怎么说呢?”师傅真是谨小慎微呃,就为了进去后的开场白,从昨日一直纠结到现在。
秦玉楼一摊手:“还能怎么说,甭管见的是哪位主子,给人家请安就完了,别的啥都不说,少说少错。”
黄花沉吟道:“这种人家,主子一般不会出来的,接待我们的多半是管家吧。”
秦玉楼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但愿如此吧。”
想不到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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