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秀儿失踪这件事上,朱惟君和颜如玉都对芙蓉班的表现很不满意,认为他们没有人情味。出了这样的大事,秦玉楼只是自己来过一次,再派徒弟来过两次。每次都是坐一会儿就走了,客套的成分居多,并没有很担心,让秀儿以后不要理他们了。但秀儿还是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就以拿东西为由回了南熏坊。
她能理解爹娘的反应,爹娘心疼自己的女儿,就巴不得别人也跟他们一样疼,一样紧张,这怎么可能呢?她失踪了,秦玉楼心里肯定也很着急,但他最担心的,恐怕还是爹会找他要人,甚至找他赔钱吧。
毕竟她不是他的亲人,师徒情分也不过几个月,他不可能因为她的失踪就停掉班里的一切活动去找人。再说茫茫人海,上哪里找去?他只能在照管好戏班的前提下,抽时间过来探探消息,表示一下慰问。至于师兄师姐们,戏班平日管教甚严,轻易是不准外出的,能出来两次就不错了。
所以她并不怪他们,谁都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因为一个人失踪了,就打乱正常的生活秩序。离了谁,这世界都要照常运转的。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她还想继续在戏班待下去,这样她就必须跟戏班的人搞好关系。他们对他好也罢,坏也罢,都是必须长期共同生活的伙伴。
平心而论,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师傅也好,师兄师姐也好,对她还是不错的。像上次在左相府。师傅小心翼翼地守候着她,生怕她出事,师兄师姐们为了她向九夫人拼命求情。她失踪后。她的事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连官府都没查到任何有用地线索。何况他们?管不了,只好不管了。
这次她在巷口叫了一辆驴车,驴车比马车慢,但一出和宁坊,她就觉得有一辆马车跟着他们。开始她并未引起注意。因为街上车子多,同一个方向的车肯定不少,一辆在前一辆在后的情况很常见。
可是拐过了一道弯,换了几条路,那辆车子还在后面,秀儿就有点害怕了。她想到了帖木儿地警告,难道窝阔台见她没能帮他绑住儿子,觉得她是个无用的废物,还是个可能会败坏左相府名声地废物。所以要灭了她?
越想越怕,她索性在闹市区叫住车夫:“师傅,麻烦你在这里停一会儿。”
“姑娘要上哪儿去?”
“呃”上哪儿去呢?她根本不敢下车。可也不好平白无故地在街上停着,驴车师傅都不会干。因为他不是按时间长短。而是按距离长短收钱的,从秀儿家到戏班的车钱早就讲定了。他越早送到越早收钱。
秀儿思绪电闪:如果后面车上真是窝阔台派来的人,打算等到了僻静之地就动手,那除了一个地方之外,她去哪儿都是危险的。
她把心一横,索性对车夫说:“我不去南熏坊了,你带我去四海楼。”
如果窝阔台要害她,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保护她,就是他地儿子帖木儿。
进了四海楼,她径直走到柜台,声言有要事求见王掌柜。那天她和帖木儿下楼的时候这个人见过她,应该还认识。
王掌柜很快就出来了,看到她,忙把她引到楼下一个空包厢里,劈头就问:“姑娘你怎么自个儿来了,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有些事,你知道了也要装着不知道,才是保身之道。”
秀儿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愿意来吗?难道我不知道这个道理?问题是,我现在就不能保身了,我是来求你救命的!”
王掌柜冷笑了一声:“姑娘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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