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对秀儿是好,可就怕好不长。男人啊,没到手之前把你当宝,真娶进门了,也就跟连狗尾巴草差不多了,踩到脚底下都不心疼的。”
翠荷秀敲了一下她的头:“说得你好像嫁过几回了似地,你这么了解男人?自己也是道听途说,就别吓唬秀儿了。我看十一少爷肯定不会,他对秀儿已经好到了掏心挖肺的地步,连克列公子都帮着去找。”
“嗯,说实话,我也有点不解呢。”十一自从那次打翻醋坛闹过一场后,回来就像换了一个人,不仅不再吃帖木儿的醋,好像还有意要跟他交好。难道他真的想通了,从此做他们俩的朋友,和他们友好相处,所以,积极主动地和帖木儿搞好关系?
但一想到帖木儿至今下落不明,秀儿地眼光就黯淡了下去。
解语花试着劝她:“别想那些了,你自己亲眼看到了被害人的尸体,明明就不是克列公子地仆人”
“解语,秀儿要睡了,你别说这个。”翠荷秀马上出言打断。
“啊,对不起秀儿,我这嘴就是快,说话不经脑子的。”解语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事,麻烦你们等会叫我一下,我睡一会儿。”
“好的,还能睡一个时辰,你赶紧睡吧。”两个人边说边给她拉好被子,关上门。
秀儿合目而眠。迷迷糊糊中,见帖木儿走到床前,温柔地摸着她的额头说:“还好,没发烧。”
“帖木儿,你来了,你真的没事?谢天谢地!”
“小傻瓜,就爱胡思乱想,我会有什么事?”
秀儿惊喜万分,想要坐起来,被他轻轻按住。
她只好躺回枕上问:“你们昨晚没去凌波精舍吗?”
“去了。”
“去了?天”她不敢再问下去。
“半夜有人要杀我,桑哈把我救走了。”
“乌恩其死了,是吗?”
他沉默地点了点头:“桑哈当时拖着我跳窗,我喊乌恩其,他没应,我就知道凶多吉少了。”
“可是我看到的尸体不是乌恩其的。”
帖木儿有点吃惊:“难道桑哈杀了对方的人?那乌恩其又到哪儿去了呢?”
这个问题秀儿没法回答,她上下打量着他问:“你受伤没有?”
“一点轻伤,没关系的。”
“桑哈受的伤重不重?”
“重,比我还重,亏他还撑着一直把我带上了岸。”
秀儿惊疑地看着他:“不是说一点轻伤,没关系的呢?”见他眼神飘忽,不禁紧张地问:“不要骗我,你是不是伤得很重?”
“没有,真的没有,乖,你别哭啊。”
秀儿猛地睁开眼睛,哪里有帖木儿?是十一站在床前,她屋里屋外到处张望,明白自己刚刚只是做了一个梦。
十一递给她一条手绢:“怎么哭得这么伤心,你梦见什么了?”
秀儿如实相告:“梦见帖木儿受伤了,他并没有去蒙克府里对不对?”
十一轻轻点头。
秀儿虚弱地笑了笑:“没什么,至少我知道他没有死,这样就够了。”
他是修道之人,他师傅更是仙风道骨,一看就是高人。帖木儿能在她的梦中出现,说明他还活着,只是在某处养伤,暂时不便来看她而已。
她愿意相信这一点,也只能相信这一点。没有这点信念,现在及未来的一切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