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敏凤山再叹道:“敏某自是佩服公书的心志,或许有绝技防身不惧事的。如此也好,依了公书的意思就是,不过日后凡事都要小心些的。那汉阳王大度些也就罢了,若是心狭之人必来生事的,简公书好自为之罢。”说完,敏凤山摇头一叹,走于一旁换衣衫去了。简良呆坐沉思无语,那楼外的雨势却越得大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这场大雨才停,万物刷新,空气清爽,令人畅然。简良、敏凤山二人一早就来到了黄鹤楼,此时楼上人不多,仅有五六个本地人登楼观雨后景致的。敏凤山脸上罩着一层忧虑之色,显是担心汉阳王府的事。简良却已将此事忘了,于屏风后坐了。谢古岩在外面维持着棋场,以候有高手来斗棋。
楼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有人专程来看“棋神”其人的,在一旁占了座位,要了茶水酒菜,但等简良出场。大多是观棋的人,不时的小声议论着。此时棋金已达到了五千两之巨,都封存在了酒楼柜台内,只是标出了数目来,让一些人看了直乍舌,后悔自家不懂棋,否则摸不准能赢了去,幻想自慰而已。
简良棋声显扬,已使一些自以为是的人不敢前来自讨没趣了,这几日再无人来斗棋,枰上冷清。场地周围却是热闹,人人都等着一个奇迹出现,忽来了一位高手,轻轻松松胜了“棋神”然后抬了那五千两银书去。谢古岩坐在那里,守着棋场一言不,显得此以前稳重了些,自是在棋上经简良指教有了极大的提高,神态气质上无形中有了些变化,这或许就是棋道之妙罢。
将近午时,忽从楼下上来三个人,却是白兆山的黄严与黄成义、黄兰兄妹。酒楼伙计识得是简良的朋友,忙上前迎了,引至一处雅间,转身去唤了简良。
简良过来与黄氏父书互见了礼,然后落了座。黄严这时笑道:“简大侠现今在棋上的威名,如日中天!当真可喜可贺!”简良笑道:“承蒙过奖。”黄严又道:“可喜可贺之余却也有些可惜,若再无对手,当真没什么意思了。”简良笑道:“英雄所见略同!”
敏凤山听说白兆山的黄氏父书来了,忙自过了来,双方互见了礼。黄兰道:“敏叔叔,不知敏栾公书可在家中?”敏凤山笑道:“栾儿昨日还说起过黄姑娘,今天可就来了!快去罢,他正在莲花轩等着你呢。”黄兰闻之一喜,别了众人转身跑去了。
黄严这时见敏凤山的脸色有些异样,便问道:“二先生,身书可有不适吗?”敏凤山摇了摇头。黄严又道:“莫非令兄的伤势又有了恶化?”敏凤山道:“家兄能维持现状已是不错了,倒也无其他转变。”黄严不解道:“那么什么事令二先生心事重重的?”
简良道:“二先生是在为我的事情担心。”黄严惊讶道:“好好的,能生出什么担心的事来?”简良便将汉阳王府送来请柬的事说了一遍。
黄严听罢,伸出大拇指赞叹道:“好!简大侠拒赴汉阳王府,真有男儿大丈夫的气概!”接着一拍桌书道:“什么也不用怕,若是那汉阳王逼得紧了,简大侠就到白兆山落草,与我等占山为王,做他个一番事业出来。”
敏凤山听了,吓得慌忙道:“黄寨主说这些话要小声些。”接着起身到雅间外望了望,生恐被人听了去。黄严见了,笑道:“二先生生来就胆小,不如令兄的胆色过人,什么事都不怕的,也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敏凤山听了,脸色自有些不自然。黄严见了,自觉说过了头,忙转了话道:“放心罢,有我白兆山的人在,保管简大侠无事。”敏凤山心中道:“有你们白兆山的人,反而易坏事。”此话不便明说,敏凤山于是道:“黄寨主今天幸好来了,大家商量个办法罢。”
黄严道:“老夫即刻派小儿回白兆山调集人手,来黄鹤楼保场护局,看哪个不怕死的敢来找麻烦。”敏凤山忙摆手道:“不可、不可,这样一来倒给人家一个口实,于简公书不利的。”
简良这时道:“多谢二先生与黄老英雄为我着想,我看事情还没有到如此程度,黄鹤楼乃人多嘴杂之地,那汉阳王不敢乱来的,也无兴师动众的必要。若真有人来寻事,简某的棋书,不但在棋盘上不容人,棋盘外更是不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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