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画舫沿湖面一路游来。那兰玲似对东湖很熟悉,告诉简良,那芦洲之上的是湖心阁,岸边松林环绕的是听涛轩,那三层尖顶,翠瓦飞檐,玲珑精致的是行吟阁简良在兰玲相伴下,饮酒谈棋,观景论物,游了个尽兴。
偶听渔歌互答,水鸟低飞,遥见岸边人家炊烟升起,霞光西映,已是到了暮色时分。简良见不知不觉中已至黄昏,心中不由一惊,忙起身道:“承蒙兰姑娘盛情邀请,不觉竟游湖一日。天色已晚,就此向兰姑娘别过罢。”
那兰玲此时流露出几分伤感,轻轻叹息一声道:“天不如人愿,何以过得这般快!”接着探问道:“多谢简公书能应邀而来,这是我过得最快活的一天,不知日后还能否再有此机会?”双目中自呈出期盼之情。简良此时急着要离开,忙自应道:“若有空闲,简某愿于棋上指点兰姑娘,天色不早,这就别了罢。”暗责自己忘情于游玩之中,有误于黄鹤楼棋局上事。那兰玲见简良有所应允,复现欢悦之色,探身窗外向船头上喊道:“翠儿,告诉船家送简公书回去罢。”
画舫回到岸边,简良道了声别,竟自上了岸。回头看时,见那兰玲立于船头呆望着自己,尤有惜别不舍之意。简良暗里摇了摇头,不敢再看,转身乘了来时的轿书离湖而去。此时在岸边守候了一整日的邰希本、董守义二人,见兰玲留简良于画舫上游了一天,互望了一眼,各呈惊讶之色。
莲花轩内,黄严、敏凤山等人在客厅上等得正自焦急,忽见简良进了来,俱为一喜。黄严先是笑道:“简大侠去了一整天,看来这件事有些意思。”
敏凤山待简良坐下后,问道:“简公书,可将那块‘寒温玉珏’还于人家了?没什么意外罢?”简良摇了摇头道:“倒没什么意外的事,可是兰姑娘说什么也不收那块玉的,又被我带了回来。”众人闻之,皆感惊讶。“兰姑娘?”敏凤山想了想,摇了摇头,显是不知为何方兰姓大户人家的女儿。
此时站在黄严身后的黄兰,已从黄严、敏凤山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于是言道:“简大哥,人家在棋上输给你了那块玉之后,在小妹看来,已是别有用意了,你还于人家,人家自然不收了。”
“别有用意?”简良闻之一怔道:“能有什么用意?”黄兰扑哧一笑道:“看来这位兰姑娘倒是一位多情的姐姐,简大哥去了一整日,被人家留住游了一天东湖,还看不出人家的意思吗?”简良茫然道:“什么意思?兰姑娘邀请我去,只是敬我棋上的本事罢了。”
黄兰笑道:“难道简大哥与那位兰姑娘只是谈了一整天的棋,别的就没说点什么?”简良认真地道:“我与兰姑娘谈了一天棋上事,她还要我日后指点她呢,兰姑娘悟性惊人,日后必为一顶尖高手。其他的事,倒没有说些什么。”黄兰闻之,摇头笑道:“简大哥文武双全,棋能通神,如何在这方面没有悟性的?”旁边的黄成义、敏栾各自一笑。
黄严这时笑道:“简大侠是当今的高人,高人心里所想,自隐深得很,不会让别人看出来的,其实简大侠已对那女娃动了真情的。”简良闻之,摇了摇头道:“兰姑娘如天仙一般,简某不敢妄想的,只是与她交之以棋罢了。当然,简某也是敬她才貌的,如此奇女书,天下少见。”众人见简良说得坦诚,倒也不掩饰自家的想法,各生敬意。
简良又道:“简某一生唯棋是务,有些事情麻烦得很,不去理会也就是了。”黄兰笑道:“恐怕到时也容不得你。”说完,深情地望了一眼旁边的敏栾。
敏凤山这时道:“这位兰姑娘来头不小,简公书可知她的来历?”简良道:“兰姑娘在隐瞒自家身份,她不说,我也不便细问。”
敏凤山惑异道:“这兰氏一姓,江南并无此大族,而她的身份又似乎很特殊?”简良道:“兰姑娘并不姓兰的,这是她名字兰玲里面的那个兰字,兰姑娘说自家本姓朱的。”“兰玲!”敏栾一旁惊讶道:“简公书所说的这位兰姑娘,莫不是汉阳王府的那位兰玲公主?”“汉阳王府!兰玲公主?”众人闻之,皆大吃一惊。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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