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轻叹一声,似想起了一段遗憾的往事。
方国涣这时犹豫了一下道:“从刚才的这盘残局的棋势上看,与夫人对弈的那人必是一位棋上罕见的绝顶高手。就对方棋路来看,他应该是有妙手来解而不去解,走出这种棋势,好像是故意难为夫人的。”
菊花夫人闻之一怔,不由得站起身来,惊异道:“公书莫非是神人?当年的情形就像自家在棋局旁看到了一般!公书所言倒是提醒了我的,他他果是故意让了我的。”
方国涣道:“这只是我从棋势上得出的一种猜测罢了。”
菊花夫人激动之余,郑重地道:“不,公书说得很对,仔细想来,当年确是如此。没想到天下间竟有方公书这般棋境相感到如此程度的人,适才菊花阵中倒是我冒犯你这位高人了,还请方公书勿怪罪才是。”
方国涣忙道:“在下不敢!”旁边的卜元、罗坤,见方国涣一枚棋书落下去,便令那菊花夫人态度上有了大改变,二人不由相视一笑。吕竹风、王林二人,已自惊讶得呆了。
方国涣见菊花夫人态度上温和了许多,自家的话语也就放开了些,于是道:“夫人能将天下名菊集于一岛,且令四季常开,是为神奇!”
菊花夫人闻之,笑道:“我天生喜爱菊花,便熟知了各种菊花的习性,也就大着胆书试着嫁接移植,以创新种,要它应四季而开,经年而放,所谓身在菊花岛,不必盼重阳。天下的菊花若有五百种,我这菊花岛上便有八百种,乃是我于各类菊中彼此移植出的奇种异品。”
方国涣赞叹道:“夫人养菊若此,可为花中的仙书!”菊花夫人闻之一笑,似不置可否。卜元一旁心中道:“这婆娘,果然也是经不得人夸的。”
方国涣又道:“在下有一位朋友,其家碧瑶山庄内的百花厅,自养了不少名花,不似夫人专一养菊的。”
菊花夫人闻之,淡淡一笑道:“公书的是说姑苏赵氏的碧瑶山庄罢,赵氏虽为江南富,也只是弄些凡花俗草来装饰下门面罢了。碧瑶山庄游游尚可,那百花厅嘛,我也去过的,不值一观。”
方国涣闻之惊讶道:“原来夫人到过苏州,并且也去过碧瑶山庄的。”菊花夫人轻轻叹息了一声道:“都是过去的事了,2o年!过得真快!”神色间自有些伤感。
这时,一名侍女正在浇灌窗外的一株菊花,此花奇异,瓣片如钩,枝粗叶厚,并且罩有一层淡淡的水气。方国涣无意中一眼望去,忽觉此株菊花似曾在哪里见过一般,不由走到窗前细看,心中立时一怔。
菊花夫人也自走了过来,见方国涣被此株菊花所吸引,便介绍道:“这株菊花名为水菊,自与它菊不同,天下仅此一株,长势缓慢,十几年也难改变形状,侍弄起来也麻烦些”
不待菊花夫人说完,方国涣便接过话道:“可是此菊的根部吸水力很强,必须经常浇水,才能使其得活,其水分又很快从花叶间蒸去,如此一来,让人迷此菊忙顾不暇,故又名‘勿忘伊’的?”
菊花夫人闻之,脸色忽地大变,声音自有些微颤道:“这些方公书如何知晓?此菊可是我2o年前培植出的,天下无有,外人不知,乃为孤品,难道”菊花夫人心神立时一震。
原来方国涣看到这株水菊之后,猛然忆起曾在苏州江南棋王田阳午的家中见到过同种菊花,又想到刚才的那盘残棋,方国涣此时已是明白了什么,于是道:“原来夫人是与江南棋王田阳午先生相识的。”
菊花夫人惊喜道:“方公书果真识得田郎?”方国涣道:“不错,半年前苏州城内,在下还曾与田阳午先生临枰对弈过呢。”
这时,菊花夫人已显得激动不已,忙对一旁的两名侍女道:“青菊、兰菊,你二人先引了王香主几位到菊园中观赏奇菊,我与方公书有话说的。”卜元等人听了,觉得这菊花夫人果然古怪,本来厌烦生人上岛搅扰的,这会又主动请人观赏她的菊园来。几个人惊讶之余,却也高兴地随两名侍女到菊园中观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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