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掩都遮掩不下去。
白肖连忙先摆正立场,“当时下官只是想想,没打算放过任何一个凶手。”
“这个本太守当然清楚,但是被你手下的人这么一搞,这件事就彻底成了郡里的事了,你应该知道有多么的棘手。”
“我的人?”
“穿着县卒的吏服,不是你的人难道是我的人。”
“下官这就去处理。”县衙里到处都是外人,所以白肖压根就没往自己人上想,白肖自问对他们不薄啊!
县里就那么几个人,想把人揪出来很容易翻就是了,在县衙里钱还能花出去不成。
“少爷,人找到了。”一个县卒被推了进来,李耀年还把银子放在白肖身前的案子上。
这个县卒白肖有点印象,是乞丐出身,整天好吃懒做的,白肖想着有自己一口吃的,就有他们一口吃的,现在到好姑息养奸了。
“你想要银子,可以跟我说啊!我不差你这一点,为什么要出卖我。”
“大人,小人知错了,你绕了我这一次吧!”
白肖把钱又放回了县卒的怀里,“以后记得走正路,老李把他的吏服脱了,赶出去吧!”
“不要不要。”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这个时候白肖是不会心软的,白肖不可能让一条臭鱼毁了一锅汤,也算是杀鸡敬狗了,必须狠下心来。
张烨这件事是注定躲不掉的,别说是白肖了,就连柳庄都开始头痛,这种事是不能托的。
董梁是大理寺官员,犯人死了他也跟着倒霉,如果白肖柳庄可以解决当然好,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是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怎么也要收个尾啊!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金山县,他还要回洛阳复命呢?
最后董梁还是抓了一个替死鬼,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赵山孙吉都是董梁的人,随便改一改口供就行了。
凶手这个名头,就轻而易举的落在了焦孟的头上。
一众官兵人微言轻,最后求到了白肖这里,这就是一个坑,让人泥足深陷的坑。
白肖只能找到董梁,看看他那边的态度,“董大人就不能放过焦孟吗?”
“七公子,你就不要难为在下了,张烨是朝廷重犯,上面势必会追查,但是等上面的人下来,您是没事了,可在下的仕途之路就断了。”
“就没有别的选择吗?”
“没有,柳庄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什么都没有说?七公子切不可自误啊!”
这也就是白肖是白家子弟,要不然董梁才不会说这么多呢?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对自己家的人董梁都没有这么掏心掏肺过。
董梁柳庄这两个主官都默认了,白肖还真的不能一意孤行。
要不然就把天给捅破了,白肖的屁股本来就不干净,在参与朝廷重犯这种事情了,就真的别想回到帝都洛阳了。
白肖不是什么圣人,焦孟对他来说非亲非故,最多也不过是几面之缘酒肉朋友,犯不上冒这么大的险。
人是自私的,白肖也不例外,白肖能做的就是拿着好酒好菜去招待他,而且还不能白天去,“焦大哥,我来看你。”
“看来我要被定罪了。”
“这…”
“兄弟你不用骗我,活了这么多年,这种事我早就看透,听说你没少为我奔波,大恩不言谢,今夜我们不醉不归吧!”
听到这些话,白肖的心里直发闷,焦孟的委屈他都看在眼里,但真的无济于事。
“喝。”这一晚上白肖都不知道怎么过去的,一睁眼就回到了软榻上。
白简推门而入,“少爷,喝点汤,醒醒酒吧!”
这酒还真不能喝多,谁喝多谁难受啊!尤其是白酒,喝多了头真疼啊!晕乎乎的,白肖把窗户打开了。
寒冬的冷风让人精神一震,白肖就看见张邙骑着马回来,“白简,张邙每天都出去吗?”
“可不是吗?而且都是晚上出去。”
自己的父亲死了,前来探望自然是想表现孝悌了,假哭什么的可以理解,罪臣之后想要东山再起重振家声,就要有仁孝之名。
很多人为了这个仁孝之名啊!无所不用其极装腔作势,什么守孝三年啊!什么吃素礼佛啊!最后还不都是为了当官,有个好的仕途前程。
可是装也要装到底啊!这天天晚上出去算是怎么回事啊?
“白简,晚上的时候,你让罗俊跟上去看看。”
“不用。”
“什么?”
“少爷,小的知道他去哪了?满身的脂粉味一闻就闻出来了,这个张家公子,还是一个风流人物呢?”
这不就是个混账吗?自己的父亲尸骨未寒去青楼,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