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一跃便有五丈,在大理寺丞官帽上再一借力,又横飞五丈,直飘到院墙上面。那大理寺丞正往着火方向看热闹,不料,眼见一人飞来,没等看清,头顶一沉,帽子就耷拉下来盖住眼睛。他好歹是个不小的干部,岂能被人踩在头顶。怒喝道:“大胆”还没喊完,头顶又是一沉,文丞急忙把帽子拉起,道:“混帐”话音甫落,帽子再次遮眼。文丞气得猛地将帽子摘下。文丞气急败坏,回头看道:“谁呀。”这一回头,正巧看到一条银色身影扑至,这回他学乖了,紧急仰头缩脖。结果整张脸就似被苍蝇拍子拍到一下,赫然被印上一个足印。整个人一下子怔住,前所未有的挫折感涌上心头。旁边同僚见他这个样子,急忙将其扶起道:“大人,不要紧吧?”
旁边一官员看着他脸上的鞋印道:“还是个女的。”
大理寺丞良久才憋出一口气:“***,竟拿本官当球踩。”
谷昭此行主要目的是为搭救关雪寒。混进园子后,一直寻找合适的机会,冒充张好古亲信行动上方便许多,但也有不好的一点,就是走到哪里都被人恭敬着。再加上同桌不断的敬酒,难以脱身。直到李长河上台之后,众人才把目光移开。谷昭趁机以上茅厕为由,在园内寻找关押关雪寒的地方。
关雪寒对魏忠贤等人来讲并不算什么重要敌人,所以金冶子将关雪寒交给魏忠贤后,由于时间仓促,直接关押在一间园内下人的住处,派了十几名亲兵把守。谷昭转到这里,老远一看,这么多人把守着一间小屋,肯定有问题。于是,清天之法使出将护卫尽数点到,进得屋内,果然是被封了穴道的关雪寒。二话不说,上前背起老关。一出屋才发现到处是人山人海,往哪里都出不去,干脆在西面放了吧小火,引开众人注意力,自己趁机从东墙开溜。结果,还是被魏孤行发现了。魏孤行追前忍不住发了点声响,又被古东城看到。老古救人心切,从后紧追。金冶子一瞧,不知道啥意思,还以为古东城引他出去谈事。也追!白希珍一看老公也跑了,自己没别的,追!这几人一前一后,走同一条路线,可把那大理寺丞给憋屈坏了。但同僚见他气闷,也会劝,只两句话就劝好了。什么话,那位说了:“大人您别骂了,也别生气。”
那文丞还发浑话:“怎么了,狗贼胆敢踩本大人的官帽,那可是有辱朝廷,犯了本朝的刑律,我骂句还不行吗?”
“知道是谁踩您头了吗?是东厂督主第一个踩的。”
大理寺丞哎哟一声,把刚要骂出的话收回:“你怎么不早说呀,他听到没有?”
“人早没影了,该是没听着吧?”
大理寺丞啧啧赞道:“督主真是身轻如燕,踏雪无痕,一点份量都没有。嗨,你别说,我不是有颈椎的老毛病吗?踩本官头一下,嘿,现在感觉不出来了。”
旁边一位不忿道:“您不是说,督主一点份量都没有吗?那怎么还治好了您的颈椎呢?”
大理寺丞一窘,另一位替他解释,指着他脸上大鞋印子,道:“看来,治好大人颈椎的不是督主,喏,是这位。”
众人忍不住掩嘴大乐。
开心果到此为止,单讲谷昭背着关雪寒跃出墙外,使出全力一阵狂跑,直跑出二里地去。就明显赶到身后有团劲风已追至一丈之内。急忙回头一看,就看见魏孤行一张阴骘的笑脸。谷昭知道跑不脱了,一个急刹车,回身便是一记“乘风破浪。”背上有人,施展受到些局限。魏孤行停也未停,双掌交错幻化出数十个掌影,排山蹈海般压向谷昭。谷昭一刀无效,只好侧身后退。魏孤行接连三掌推来,谷昭双手抵着信玄,强力抵挡。心下大惊,魏孤行果然内力非凡,但他练得显然不是正宗内功,为何却有着如此内力,着实令他费解。
好在古东城紧接着赶到,眼见谷昭受困,老远一甩脚踢出破鞋,对着身后的金冶子一使眼色,金冶子会意,放慢速度。魏孤行觉察出身后飞来一暗器,急忙侧身接住,竟是一只散发着臭气的烂鞋。气得一运内力甩回去,被古东城一把接住,套在脚上,笑道:“谢了。”过去拽住谷昭,道:“走。”
谷昭被古东城一拽,身上立时如同过电般,内力充盈无比。二人施展轻功继续跑,魏孤行哪容他们逃脱,正要起身,眼前紫色身影一闪,挡住去路。魏孤行知道是金冶子,收势不及,差点就撞到他身上。也没功夫说话,一闪身绕过金冶子就追。不料,金冶子从身后一把拽住魏孤行后襟,魏孤行一惊,道:“金老,您这是”
金冶子道:“老子有事问你?”
魏孤行急道:“有事回去说,先抓住他们再说。”
金冶子哼道:“你这小子,目无尊长,老子要交训教训你。”说罢,便是一掌。魏孤行大慌,未料他说翻脸就翻脸,急忙躲闪。金冶子一招去,一招又来,故意纠缠魏孤行,魏孤行欲追不能,眼睁睁看着谷昭消失于视野。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若不是,魏忠贤嘱咐他大局为重,他到真想此刻就跟这老骄狂自大的老匹夫较量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