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昭呵呵笑道:“这个人情早晚会还,能不能拥戴信王,晚辈也只是一厢情愿,到时还要看武犇等将领同不同意,另外还得另一个人同意才行。”
古东城道:“谁呀?”
谷昭道:“魏孤行。”
众人大笑。关雪寒道:“他不同意,咱们老哥几个把他揪出来,狠揍一顿,不同意也得同意。”
古东城蹙眉道:“这个魏孤行深藏不露,年纪轻轻的便如此身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很显然,他练的并非正宗功夫。”
雁南迁道:“旁门左道何惧之有?咱们眼下该做些什么,这么多年白活了,如今要趁着还有口气,赶紧做点为国为民之事,始能死而无憾。”
白筱天点头道:“老雁说的是,跟老古这些年来为国为民甚至不惜自贱相比,咱们几个实在是不配这个侠字。老古方是大英雄,大豪杰。昭儿快给你古伯伯磕个头,认个干爹吧。”
此言正和谷昭心意,古东城委曲求全为国为民自贱身份甘当奴仆十年,好叫谷昭佩服。况且古东城也算他半个师父,拜个义父亦不为过。于是,没等古东城反应,谷昭已然双膝跪倒,咚咚咚,三个响头。这回古东城没躲,他明白这是白筱天有意撮合,用心良苦,虽然不能父子相认,但做了干爹,同样父子相称,而且双方还都你情我愿,这岂不比真父子相认,结果要好得多?
古东城受了谷昭三拜,反倒勾起愧疚之心,一时,悔愧交加,满眼恋爱地看着谷昭,忍不住一手颤微微抚摩了谷昭的头顶。道:“好孩子,好孩子。”说罢,一转首对白筱天道:“老白,你也得受我一拜。”说罢,便要给白小天跪拜。白筱天知道此老说到做到,急忙跳起闪开。关雪寒奇道:“老古啊,你认个干儿子乐疯了怎的?你拜老白干什么?”
古东城和唐昭兰的故事,关、雁二人只知道皮毛。关于细节因白筱天一直守口如瓶,只有他二人知道。古东城道:“我今天能认这么好个干儿子,我高兴,当然得谢谢老白了。没老白调教,哪来的这么个好小子。”
老友斗知道古东城一生孤苦,雁南迁虽也未娶但先后收养了七八个孤女,也不算寂寞,能体会古东城晚年凄凉心境,能收谷昭这样的好青年做义子,也算是有了给他披麻戴孝的后人。
古东城心情稍稍平定。道:“既然你们哥几个都想为国分忧,那好咱们就联手折腾他一回。眼下,京城定戒备森严,信王府必被魏阉层层监控,回去是不好办了。据说魏孤行在回京之前便将大军主力驻扎于湖北,看来,他接下来便是要对付义军。咱们不如这就去义军大营,协助义军全力对付魏阉,到底能不能泽被苍生就看这一战了。”
众人闻言,齐齐赞同,京城也确无再待下去的必要。谷昭道:“可义父您一旦离开信王,信王的安危怎么办?”
古东城道:“眼下北方后金势力发展迅猛,宁锦一带战火冲天,对魏阉他们来讲,平定南方义军已迫在眉睫。否则等后金騒扰到山海关,他们可是受前后夹击,两头为难。那时,就算魏阉篡位成功,又有何用?也做不了几天安稳皇帝。所以,魏阉须将内外敌对势力铲除,方能安心篡位。这段时间,信王应该是安全的。他杀了信王只会造成兵将的不满,这一点,他应该比谁都明白的。所以,在扫除义军之前的这段时间,他是不会动信王的。”
“那他安排金冶子在寿宴上搞这一出,所为何来?”
古东城道:“我和金冶子动手时,金冶子已然告诉我了,魏阉请他来就是为铲除信王身边的人,也就是我和六侍。试想一只被拔了毛的老鹰,还能有何作为?”
众人计议已定,等待天亮韵清前来回合,一块想办法找找红泠。然后,便齐齐赶赴福建与义军会合。
结果,直等到第二天正午十分,也不见韵清前来。众人都有些焦虑,正研究着办法呢,白筱天首先听到屋顶上有异动。原来,他和众人说话的功夫,生怕东厂赶来偷袭,于是,一直运用静耳术倾听。白筱天面色一变,古东城紧接着也听到,一闪身便飞出屋外。脚间在院中石磨上一借力,就势飞到屋顶,屋顶那团黑影,尚未立稳身形,便被古东城一把拿住脉搏。那人大吃一惊,左掌朝古东城面门砍去。不料,腋下一麻,半个身子酸麻不堪,急喊道:“住手,我是来送信的。”
谷昭听声音十分熟悉。一看,原来是恶魔陀。悄声对师父说:“师妹,有信了。”
恶魔陀被古东城带下屋顶,往屋里一瞧,可给吓个不轻。知道都是绝顶高手,大气不敢出,直埋怨自己倒霉接了这趟苦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