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口头答应,没有留下证据,但很显然——镇北王妃早就算准了,我们不敢反悔!”
“你是说,五弟所中的毒,才是她真正威胁我们的筹码?”
燕深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燕敦和燕行还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燕锦垂眸,冷淡道:“意思很简单,镇北王妃给五弟下了毒,这种毒除了她以外,旁人只怕都解不了。如果我们想要五弟康复原样,就必须老老实实地按照她的条件去做,否则……”
燕锦没有把话说完,但未尽之意,所有人都明白了。
不按照云苏的要求去做。
恐怕——
燕殊就真的要成一个废人了!
这一瞬间,上官烨的脑海里不知怎么的,浮现出云苏的脸。
她冷淡地站在原地,身形纤瘦娇小,乌发松散地垂落,脖颈上带着刺眼的淤伤,一双眼睛乌黑冷冽,唇角似笑非笑,看着他。
那眼神仿佛在说——
是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做?还是放弃燕殊,放弃你们的兄弟?
你们自己选!
看似是她将选择权交给了镇南侯府。
可实际上,真正主导局面,稳操胜券的人,是她。
上官烨伸手盖住眼睛,掩盖了眼底的苦笑和无奈。
之前燕深、燕行等人打算反悔的时候,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一时间想不通这种预感从何而来。
现在终于明白了。
原来……不止是燕深他们。
连他自己,都小看了那位年仅十七岁的王妃啊!
她竟然早就算到这一步了……
屋子里一时寂静若死,燕家几位公子的脸色都铁青无比,攥着拳头,满腔怒火却发不出来。
这种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每一步都走在别人的算计中,任人摆布一般的羞耻感。
令人怒火中烧,却又毫无挣脱的办法。
放弃燕殊,不给他解毒是不可能的。
可是太医束手无策,唯一的解药又捏在云苏手里。
他们能怎么办呢?
再憋屈,再愤恨,他们也不能放着燕殊不管啊……
燕行这辈子头一次尝到被人算计的憋闷,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暴怒道:
“我就不信了,她也不过是个女人,用毒再厉害,难道全天下就没有治得了她的人了?!太医解不了,我们就去民间找,天盛国这么大,以我们镇南侯府的地位,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能解毒的神医!”
“不行!”上官烨直接否决了他的想法。
“为什么不行?”燕行气得眼睛发红,恶狠狠瞪着他,“难道你真被那个女人吓唬住了?我们镇南侯府不受这种威胁!”
上官烨道:“就算是威胁,这一局也是我们输了,输了就要认账,垂死挣扎对我们没有半点好处,只会激怒镇北王妃。
你有没有想过?
如果我们大张旗鼓地寻找名医,摆明了想要反悔,镇北王妃会是什么反应?
如果我们找到了能解毒的人,那还好说。
可要是没找到呢?
为了五表弟的性命,我们还得求到镇北王妃头上,到时候她也反悔不给解药,我们又能怎么办?”